这木箱实在是有些老旧了,不但油漆掉得差不多了根本没有太多的遮蔽作用,而且箱体上的那些木板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相邻的木板之间的缝隙很大,水一淋上去,就直接流进了箱子内部。
箱子里面上的书早已被浸湿,而且还有很多的水正四处乱流。
我手忙脚乱地将里面的书往外拿。
温菁见状,连忙将手在身上擦了擦,就赶紧忙着我往外拿书。
洪开元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见状,也连忙和弟媳帮着转移书籍。
谁知,不知道是不是箱盖上的缝隙太大了,很多的水一路直往书里渗,书都被拿得差不多了,依然还能看到水迹。
我暗道,这下搞大发了,回头准被老头子骂死不可!
很快,满满的一箱书就都被拿了出来,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我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除了上面那几本浸湿得比较厉害之外,因为处理及时,其余的书也就湿了点边角,并不碍事。
我又赶紧将那基本湿得比较厉害的挑出来,拿到了电风扇前,准备用风来晾干。
刚处理完,父亲就进来了,他一看,场面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刚开始脸色有点不好,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对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处理好,别给你爷爷知道,否则有你受的!”说罢还瞪了我一眼。
父亲一向对我都极为严厉,今天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大抵是因为有客人在场,不好发作。我很是尴尬,连忙道:“只弄湿了几本,吹干就没事了!”
父亲没再说话,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温菁朝我吐了吐舌头,洪开元也一脸的歉意!
我笑道:“没事,估计他也怕他老爹!”说罢我还做了个鬼脸,以缓解尴尬的气氛。
一旁的弟媳抿着嘴,偷偷笑了笑,就拿上脸盆也出去了。
“呆瓜,你是不是特怕你老爸?”温菁悄悄地对我道。
“慈母严父,天下皆同!”我翻了翻白眼。
洪开元也恢复了平静,但他是属于那种事过即忘的性格,马上道:“看样子,老祁小时没少被教训!”
我嘿嘿一笑,并不搭话。
接着三个人就开始整理余下的那些书。
我们把没有弄湿的书先挑出来,然后又将那些被弄湿了一点的也都拿到风扇前面去吹。
忽然,温菁道:“这本也是族谱吗?”
我也没在意,继续手里的事,头也没抬就回了一句:“当然,这箱子是专门用来装族谱的!”
“好奇怪呀,这本怎么和别的不一样?!”温菁好似在自言自语。
一听这话,我立刻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向温菁。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本从封皮看几乎和其他谱书一模一样的书,粗看时,其颜色、款式、大小,完全一致,唯一不同的是,它看起来只有其他谱书的十分之一厚!
我连忙上前,从她手里拿了过来,仔细一看,果然,这本和别的的确不同。
和别的族谱一样,这本的封皮也是土黄色的,右边是以行书注四个大字“祁氏宗谱”,但旁边却没有小注。这与别的族谱就有着明显的区别了。
因为,其他的那些谱书上都有小注,注明了修谱的时间、世系、房系及册号,唯独这一本上面什么也没有。
我有些疑惑地翻开了,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我期待的那样首页是说明,而是一副画像!
更为离谱的是,这个画像居然不是版印的,而是手绘的!
其实,看到是一幅画像我倒不觉得奇怪,因为我家这些族谱以前在清明节的时候也见到过,有些谱书上的扉页确实是有人像的,但那些都是版印的画像。
而这本明显不同,画像上的人只有上半身,看年纪应该是个中年人,此人慈眉善目,鼻翼饱满圆润,耳郭很长,嘴上有少许胡须,头带一顶黑帽子,我说不出它的形制和名称,但感觉上这人应该是个比较有修养的文人一类。上半身的衣服也是那种普通的古代服装,应该是清代以前的服饰。
看完这些我还没在意,等我看到画像上面的字的时候,才真正让我吃惊:那上面居然写着“恩公董舒公之像”。
我之所以吃惊不是因为那些字,而是字所表达的内容!
这分明是一个外姓人,怎么会出现在祁氏的谱书之中?!
然而,更离奇的还在后面,我先粗略地翻了一下,发现整本书说的都是这个姓董的人!这就更让我纳闷了!
将一个外姓人纳入族谱已经是闻所未闻了,居然还为这个外姓人立传!此举真的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一般来说,家族中的普通人在族谱之中仅会做些简单的记录,如生卒年月、婚姻情况、后人姓名,葬于何地等等,而只有那些曾经为官或者对家族做出重大贡献的人才有比较详细的记述,如果要立传,除非此人史上有名且有不世功名,无论是身份、学识、财富和地位,都得相当出色才有资格被立传!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