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你还觉得和他做朋友有意思吗?”
武场的外围,一个俊朗瘦弱的青年遥望着朝书剑院外走去的许卫,目光里透着一抹失望,在他的身旁,一位壮硕的男子朝他摇头笑着,笑容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俊朗瘦弱的少年自然是咸阳城里有名的平南小王爷秦楠,直到许卫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他才收回目光,瞥了眼身旁的壮硕男子,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谢文九,知道为什么你做了五年的偏将吗?”
“什么意思?”谢文九的脸色一寒,确实,他从书剑院出来后,就是北野军桑德将军旗下的一名偏将,只是,过了五年,很多同为偏将的人都已经成为了独领一军的将军,只有他,依然是个偏将。
“桑德是位有能力又有容人之心的将军,这点是连武侯都当众评价过的。”秦楠淡淡地说道:“在他手下做过的偏将,只要有能力,不超过两年,他就会往上推荐。”
“而你……”秦楠看了他一眼,“你在战场上不是没有表现,你杀的夜妖也并不比别人少,甚至可以说,你在战场上的表现超过了很多偏将,这些战绩足以入桑德的眼,可为什么?”
谢文九沉默不语。
“自然不会是因为你的父亲谢宗主,桑德有容人之量。当然,更不会是因为你在战场上的那一次判断失误。”
“是因为这里。”秦楠冷漠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只有勇,却没有谋。作为一名统领将军,主宰着数千人的命运,你觉得桑德会这么没谱到把数千人的命交到一个有勇无谋的人手里?所以,你只能是个偏将。”
谢文九脸色越来越黑,却沉默不语。
秦楠没有理会他的脸色,看着书剑院大门的方向,继续说道:“你只知道他叫许卫,可你不知道的是,就算他不是修行者,就算他无法修行,他也会是帝国很多权贵眼中的焦点。”
“因为他是许隐的儿子。”
谢文九猛地抬起了头,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你是在和我说笑吗?那个家伙身边可从来都没有女人,哦,不对,有一个,哈哈,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个许卫是他和那个女夜妖所生的吧?”
“你觉得很荒诞?”秦楠斜睨了他一眼。
谢文九只是笑,并不说话,只是,他的表情很明显的认可了这句话。
“我也觉得很荒诞。”秦楠笑了笑,笑意却又瞬间收敛,“不过,你或许不知道,许隐在未出名前,为张慧觉,雪神峰的那位尼姑铸造过一柄剑,那是他唯一铸造过的剑。”
“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
从书剑院出来后,许卫去了趟喧闹的市集,买了两大袋的菜和肉,这是足够他吃上好些天的量。
回到离山宗做了顿饭后,孤零零的吃完后,许卫走到屋子后面的院子里,和打铁铺里的院子一样的布局,不同的是,井边多了一颗枝叶茂盛的树。
许卫盘坐在树下,开始修行。一个月后就是书剑院的入试考核,以这样的修为,只怕第一轮的考核就会被刷下来。
闭上眼睛,入定,起念,开灵窍,引入灵气。
然而,片刻间,许卫就无奈地睁开了眼。如往常一样,气海里聚集的灵气再次无端消失。
许卫狠狠地吐了口气,倔强地再次闭眼入定,身体的八大灵窍缓缓开启,周遭的灵气从灵窍内徐徐地纳入体内,沿着脉络,缓缓汇聚在气海中。
只是,这一次,许卫小心地控制着灵气的汇聚,把灵气在脉络里凝聚成一条线,如溪流般川流不息地往气海里汇聚。
这样一来,气海里的灵气再怎么突然消失也还有灵气存在脉络中,继续往气海里汇聚。
这样,无论如何,也能找到一丝灵气消失的痕迹。
片刻后,许卫再次睁开了眼睛,依然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这一次,汇聚在气海中的灵气依然无端消失,还存留在脉络中的灵气同样无端消失。
许卫咬了咬牙,再次尝试,无数次的尝试。
只开启生窍,只开死窍,只开阳窍,只开阴窍……
同时开生死窍……同时开阴阳窍……
夜幕降临,许卫缓缓地睁开眼,徐徐地往外吐了口气,一无所获,仍然不知道灵气消失在哪了。
“臭东西,你到底躲在我身体的哪里?”
许卫喃喃地骂了声,站起身,朝厨房走去,肚子一阵咕咕叫,枯坐了一整天,确实饿了。
来到厨房,看着厨房里的饭菜,许卫愣了愣,或许是一个人住习惯了,对于周遭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异常的敏感。
他很清楚的知道,饭少了些,菜也少了些,菜并不凌乱,相反,很规整。
显然,这并不是老鼠之类的杰作。
稍愣后,许卫默不作声地把饭菜热了一遍,然后,默默地吃着,同时把感知提升到极限,笼罩着整个屋子。
然而,一直到吃完饭,他也没听到任何的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