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医堂外,有一连串愁眉苦脸的人正排着队,这些人有老有少,还有几个是被大人抱过来的婴儿。
其中一个中年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踮起脚尖往前一边看着一边嘟囔道:“这什么鬼天气,这么热。诶,这段时间神医怎么还不开诊啊?我这都是三天前顺的号了。”一不小心,中年男子身子一个不稳,踩到了身前之人的脚后跟。
“你那是三天前的号,老子还是四天前的了。你急个鸟啊?”他的身前,一个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爆发性肌肉的大汉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喝道,显然也是等得脾气有些暴躁了,急需要找一个宣泄口。
“咕噜!咕噜!不急,我不急!”顿时,那中年人被吓得一连吞了几口唾沫,生怕那中年大汉发作揍他一顿,颤抖道。
而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络腮胡子大摇大摆走进大堂中,朝着两个正抓着药的伙计喝道:“段神医,段神医在吗?我家家主有请!”
其中一个伙计听到这个声音,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耐烦地道:“吼什么吼,没看到我们正在忙么?后面排队去。”
那络腮胡子扫了那伙计一眼,轻蔑地道:“我找你家段神医有急事,要你瞎搭话!”然后,他准备继续朝着大堂内走去,一边叫道:“段神医,段神医,我是……”
“嘭!”络腮胡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巨力给击飞了出去,重重地瘫倒在了段氏医堂外的大街上,一阵阵抽搐之后,生死不知。
这时,原先络腮胡子所站之地出现了一个蒙面黑衣人,此时的他用手拍了拍另一只手的手背,就像是拍了一只苍蝇后觉得有些恶心一般,然后,他当即转身向着药堂之内走了去,留给所有等得烦躁的人一个华丽的背影。
而这时,那伙计才挑起眼,远远地扫了一眼大堂之外,轻蔑地道:“在段氏医堂耍横,真是找死不挑地方。”然后,他的目光又一一从外面惊得安静的人群,有些倨傲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小会儿,段氏医堂内的一座小门被打开,然后,一个年纪约在三十多岁的白衣青年走了出来,只见他的头发披在了后肩,还有两缕顺在了胸前,正好盖住了两只耳朵。
一双清亮但又略显沉浊的眸子,高高的鼻梁,一张有些虽然蜡黄但却十分精神的脸。他的步子不紧不慢,缓缓地走到了医堂之内的一个桌子后面的椅子上。桌子上摆着一方紫色的檀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缕缕入鼻,能安神镇定。
而看到此人,本来有些安静的人群中又闪过了一丝丝的骚动。
“这是谁啊?怎么以前从没有见过?”
“不知道。你看他坐在段神医的位子上,难道是段氏医堂的医师?咦,不对啊,段氏医堂总坛,除了段神医本人之外,从来没有请过其他人啊?”
“先看看吧,既然这人能够被段神医请出来,那就应该有他的本事。”
……
看了看有些嘈杂的人群,其中一名伙计连忙走向前,宣布道:“各位应该都看见了吧,这位医师名为柳飞,乃是段神医的师弟,不日前刚被段神医请到旁山镇。柳医师的医术,各位大可放心,并不会比段神医差。”
“最近由于段神医身体有恙,故而暂且由柳医师代替段神医坐诊一段时间。各位,还有何疑虑吗?”
“没有,没有!”那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人群中连忙发出一阵阵摇头声。
开什么玩笑,这时候谁还敢有疑问啊?要是谁多说一个字,先前那个络腮胡子恐怕就是榜样吧。
伙计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站在了一旁,起声叫道:“第八十三号!”
随着伙计叫了号,一个年纪大概在十几岁的孱弱少年带着一张苍白的脸,自人群中缓缓地走了上来,然后在一群人尴尬的表情中,坐到了‘白名’医师的面前。
然后,在少年的身后,一张厚厚的隔绝神识的青色淡绿色帆布被拉了起来,将‘白名’和少年与外面等候的人隔了开。
那伙计看到这一幕,微微皱了皱眉,朝着外面喝道:“都给我按照顺序乖乖站好,我段氏医堂,只认手中顺的号,不认你的实力背景。若有人再敢强迫他人或者是插队者,呵呵。”
说完,那伙计朝着大门外努了努嘴。
“轰!”这一句话如同一颗炸弹,扔进了人群中,立马让一些人从前面队伍里走了出去,然后,乖乖地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而这么一来,一些本来被挤得站到了后面的人则是一喜,纷纷低声称赞道:“这段氏医堂果然名不虚传,不亏我从百里之外赶过来。”
“是啊是啊,段神医的威名远扬,心怀若谷。但某些人占着自己有几分实力便想打破段氏医堂的规矩,这下吃了瘪了吧?看他们以后还敢目中无人不?”
“****,这些插队的人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自己找不痛快。若是在段氏医堂里身份和实力管用的话,本少爷还用得着乖乖的在这后面等着?”一个当地一家实力颇为不弱的少爷在后面嘀咕道,显得有些倨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