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楼,张洋这次出奇的没有吝啬,直接打车到了哈站。
原本白天人流熙攘的火车站此时却行人寥寥了,但仍会发现不时地有人进出大厅,在订购着驶向远方的车票。
阴暗的天空下,哈站的轮廓有些模糊,不过依然可见石英钟上的时间。
表针指在了七点一刻。
……
哈市留给张洋最深的印象可能就是眼前的这座建筑了。
它跨越了半个世纪的风雨,至今仍无变化,一直都是这个城市与外界的交通枢纽。
老一辈人的照片上,哈站的背景屡见不鲜。
最让张洋记忆犹新的,是姥爷年轻时一张身着军装的大照片,挺拔着身板立在哈站售票厅的广场前,背景中‘哈站’那两个醒目的大字让人一辈子也难以忘记。
同时,张洋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来哈市时也是在这里下的车,并且和表哥、表姐有过一张合影。
可惜,那时的他太小,照片没有落到他的手上,不然如今拿出来回味,一定是件很感慨的事情。
因为不觉间,照片上的那个小孩子,已经成为了一位个头一米七有余的小伙子。
张洋突然想在这儿留下照片作为纪念。
便让曹铭飞拿着他的手机,帮他拍了几张。
很明显曹铭飞是不情愿的,也没能理解张洋的行为。
心道大晚上的,你的破手机像素又不高,有什么可照的啊。
便一脸迷惑的道:“我说洋哥,你不是带我来抓骗子么,具体行动怎么实施啊?”
张洋心里责怪曹铭飞打搅了自己美好的回忆,当下没好气儿的说道:“你问我?我又不认识那个骗子。”
曹铭飞应了一声,“哦,那我去周边找找看。”他进了地下通道,打算去到马路的另一边。
张洋乐得身边没人烦他,趁着这功夫翻了下口袋,数了下钱,发现就剩七百多了,轻轻叹了口气。
过两天上货有五百块应该足够了,那这么说还有两百的余额是能够自由支配的喽?
也中,两百块钱,也能干很多事了。总之别再去银行取钱就好,那个地方本人已经厌倦无比了。
张洋心中琢磨着。不过倒没有为之前的‘一时冲动’后悔。
在他想来,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何况曹铭飞还是自己的朋友,对方有困难,帮点小忙也是应该的。
张洋半倚在护栏上,独自一人欣赏着夜景。
车辆往来不息,过客行色匆忙,路灯闪耀街心,明月消我愁绪。
张洋在享受着一种清爽的感觉,每当有车风驰电掣的从面前行过,就会刮起一阵劲风,降下了周围的温度。
只不过,他已经在这里享受很久了,却仍不见曹铭飞回转。
暗骂一声“不靠谱的家伙”,便给他打去了电话。
“哎,你哪呢?”
“我在哈站附近呢,怎么了?”
“哥们,都快八点了!”
“对啊,我还没找到那个骗子呢,等我到九点吧,今天必须逮着他!”
“行了,都这个点了,人家收工了。”
“你咋知道呢?骗子不就喜欢夜晚行动么?”
“哎我说,你这脑子还中不中了?骗子不是小偷,夜晚行动他骗谁去?你看看大街上还有几个人?”
“哦,我这就回去。”
此刻,张洋不禁怀疑了,难道一段时间不见,曹铭飞的智商有所下降?
确实,今天曹铭飞的行为好像都没经过大脑。
过了一会儿,曹铭飞气喘吁吁地回来了,显然经过了一段短途冲刺。
张洋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再说他什么了。
曹铭飞问:“我们现在就回去吗?”
张洋答道:“回那么早干嘛,明天又不干活,再溜达会儿,你不是第二次来哈市么,我带你去江边转转吧。”
曹铭飞一听,立刻兴奋,将不久前的负面情绪抛到九霄云外了,连连催促:“那好啊,我们快去吧,坐几路车?”
张洋乐得见到对方这个样子,这才是他熟悉的曹铭飞嘛。
当下告诉曹铭飞,江边离这儿不远,没必要坐车,走着十几分钟就到地儿了。
两人都年轻,体力好,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不足十分钟就到了。
松花江是黑龙江在中国境内最大的支流,流域面积涵盖东北三省,沿途贯穿多个城市,哈市就是江流途经的一站。
此时,江边前面的广场上,人声鼎沸,高音量的流行乐、爵士乐、摇滚乐混合在一起,却没有给人以喧嚣的感觉,只因这里人的热情潜移默化地感染了那些观念不同的人。
广场上分为了几个团体,有跳街舞的、有玩轮滑的、有摆弄激光灯的,还有抱着吉他唱歌的……幸好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中老年人不多,不然多出一个广场舞,岂不大煞风景?
当然了,参与运动的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