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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不必记得我(1 / 2)

这人说话的声音极小极轻,要不是揭谛修为精湛,也许根本就听不见。

揭谛回头,只见远离人群的地方,有一位很特别的老先生,随意地伸着腿坐在地上,姿态十分的悠闲潇洒。在他周围,还围着几个青年,或席地而坐,或垂手侍立,毕恭毕敬,一看就是长幼有序。

刚才说话的,就是居中的这位老先生,

说他特别,委实是客气,确切的说,他这副打扮,看上去有点儿不伦不类的。通常穷书生喜欢穿襦衫,草原蛮族才会在头上编许多小辫子。

老先生头上梳着很多小辫子,身上却穿着襦衫,腰间系了一条宽四寸的云纹腰带,象牙带钩,翠玉装饰,如此华贵的腰带,在京城等富庶之地也十分罕见。

这几种截然不同的风格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但揭谛关注的并不是衣着,他在琢磨老先生说的话,对方究竟是在说笑,又或者,百姓们拜祭的神灵就是他老人家?

揭谛凝神感应了片刻,老先生的身上没有灵气波动。倒是那几个青年,都是难得一见的修仙之人。

其中有那么两三个人,道行甚至比龙树师兄还要高。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高人?

揭谛背着瑞雪迎上去,谁知那老先生突然打了一个哈欠,就这么侧卧在地上,闭着眼睛睡了。

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揭谛有些尴尬,站在一边不肯走,他有的是耐心。

不多时,一个农夫挑着两担番薯过来售卖。这农夫好像对老先生十分敬畏,专程走上前,放下担子,恭恭敬敬的向老先生拜了拜。

“神仙,俺听您的,在分家的时候要了最破最旧的那间茅草屋,东墙下方三尺果然埋着一坛碎银子,还有一本书,叫什么“太公六……”,最后那个字俺不认识。”

“《太公六韬》。”

老先生睁开眼,坦然受了一礼,随手从挑担中捡出一小块番薯。

只见他毫无形象的用袖子擦了擦番薯上的泥巴,咬了一大口,笑道:“李重九,明天你兄弟就会闹上门,要求平分祖上留下的银子。你若想一辈子都留在李村种地,就不必理他。你若想当将军,就莫要小气,把银子分给他一半。细细研读《太公六韬》,将来自会有一番作为。”

“谢谢先生。”

农夫喜形于色,憨笑着,又磕了一个头才站起来。

揭谛向农夫打听,原来这位老先生是个得道的异人,其姓名和来历早已不可知,农夫只听说,从他爷爷那辈起,老先生每年秋天都在琥珀川上摆渡。

琥珀川是一条小河,由琨俞山上的溪流汇聚而成,向东注入渭水。

老先生摆渡从不收钱,只要求每个乘客都讲一个故事,说他们亲身经历过的事。

百余年来,老先生的容颜丝毫未改,而且能掐会算,号称:“前知三千年,后知五百年。”

据说这先生本事极大,为人却很和善,乡亲们若是有事相求,不管多为难的事,向他磕上几个头,他便会松口,应承下来。

揭谛心想:传言未必可信,但想来这老先生驻颜有术,养生的功夫也颇有独到之处,还是一个擅长推算的人。面子不要也罢,我也去磕上几个头,请他指点迷津。

揭谛再次上前,把瑞雪从背上放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

那几个青年打量着揭谛,其中一个微微捻指,笑道:“是小雷音寺的人。”

揭谛双手合十,向着老先生行礼,一礼未毕,那老生忽然背过身子,摆手道:“和尚,说不得,说不得。”

揭谛微微一怔,这时祭祀大典已经结束,人群并没有散去,而是聚集过来,围观揭谛。

因为他实在是太显眼了,一个光头缁衣的和尚,怀中居然抱着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

人们议论纷纷。

“这世道真是变了,有家有室,有妻有妾的人喜欢谈空说有,吃斋念佛。出家的和尚却带着女红妆同行,搂搂抱抱。”

“淫僧!”

“也许大和尚是在以肉身布施,度化这女子呢?哈哈。”

揭谛当年和瑞雪在一起的时候,比这更难听的话也不知领教过多少,随人们怎样议论,他只默默地听着,不辩一语。

中土有一句老话,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要有一丝希望,揭谛也会尽力争取,他向后退了一步,双膝跪地,“咚咚咚”连着磕了三个响头,祈求道:“听闻前辈神通广大,求前辈给贫僧指一条明路,世上可有能给普通人续命的法门?”

话音未落,只听噗通一声,那老先生也跪在地上了。

众人大吃一惊,目瞪口呆。

“师叔祖!师叔祖!”

站在老先生面前的青年们愣了愣,纷纷向左右两边退开,不敢接受老者的跪拜。站在他背后的那几个青年则快步上前,七手八脚的去扶他。

很快,这些青年就发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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