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唐峻衍,似是忙了什么,声音清淡疲惫:“我知道了。”
言霁宁几乎要把手机砸地上:“就这样?唐峻衍就这样?我告诉你唐峻衍,这笔账小诺不记着我也一定会记得!”
唐峻衍淡淡的一声“嗯”,挂了电话。
言霁宁气疯了,在外面深呼吸许久才平复下来!
而这时,顾谨诺在他怀里哭得那么伤心、委屈,他的火气又蹭蹭蹭的上来了!
唐峻衍,都是你害的,都是你的错!我一定要报仇!
顾谨诺把自己塞入言霁宁怀里哭了个痛快,恐惧、委屈、疼痛、无助、绝望,这些当时和这时的所有的情绪一下子爆发,释放了个彻底!
言霁宁心疼的抱紧了她,怕她哭了身上冷,顺手扯了被子给她披着,细心的盖着肩膀,还把空隙给压了压。
嘴里,却只是笨拙的,温柔的哄着:“别哭别哭,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胸口处的衣服,从干,到濡湿,到湿透,顾谨诺才慢慢的停下来。
不好意思的松开不知道被她抱了多久的言霁宁,顾谨诺肿着眼睛吸着鼻涕,用手背擦了把脸。
言霁宁温柔的笑着,带着几分宠溺,用手擦了她的泪,再把手上的顾谨诺的泪擦在纸巾。这样重复着一次又一次。
顾谨诺扑哧笑了:“直接用纸来擦就好了嘛!”
言霁宁瞪了她一眼:“哭那么久,脸都被眼泪腌成咸菜了,再用纸擦,脸不得疼死!”
顾谨诺哈哈笑着说:“怎么是咸菜?应该是咸肉!”
言霁宁一件上好的衬衣糊满了顾谨诺的眼泪鼻涕,惨不忍睹。他故意皱着眉头揪着衣服左看右看,啧啧感慨。
“意大利名设计师的限量版衬衣啊,知道花多少钱买的吗?虽然我这完美身材穿什么都好看,可这个设计师的衣服我可只有一两件,这件就这样被你的眼泪鼻涕给废掉了,小诺,你说,你怎么赔?”
顾谨诺拿纸巾醒着鼻子,声音瓮瓮:“你想让我怎么赔?”
言霁宁故意想了好一会,才说:“从此以后无论去哪里都要告诉我,不准以任何理由不告诉我!”
顾谨诺小小的翻了个白眼,好记仇,好懂得划算!
顾谨诺膝盖处的伤口比较大,又是关节处,活动多的话,伤口难以愈合。言霁宁是把她抱上出租车,再抱出出租车,然后抱上小阁楼的二楼。
顾谨昀虽然看不见,却听得出言霁宁抱着她回来。吓得脸色都不好了,以为顾谨诺受了什么重的伤。顾谨诺跟他解释,边说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伤口上,让顾谨昀的手感觉自己伤口的敷料大小,才让顾谨昀放下心来。
顾谨昀看不见,摸索着要给顾谨诺煮面条,言霁宁拦住他,自己亲自下厨,煮了碗鸡蛋面。
顾谨诺洗了澡,挪着僵直的腿走出来,惊奇的喊:“言霁宁你会煮面条?!”
“怎么?不相信?吃吧,虽然没你做的好吃,但我保证,绝不会拉肚子!”言霁宁得意的笑,轻轻的把她提离地面,直接平移到饭桌边上,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吃面。
言霁宁虽然是公司大总裁,可也是自己打拼出来的,苦日子过得也不少,所以会下厨。
顾谨昀静静的,含笑的听着两人有说有笑。
当晚,言霁宁没有去酒店,在顾谨昀的房间打了地铺。
顾谨诺一百个过意不去,这小阁楼那么小,房间也只是能放下床一张衣柜一个外加一张桌子,再加上将军的垫子,也就没什么空地了。言霁宁把桌子靠了墙,让将军去了客厅,就在顾谨昀床下的位置打地铺,那么高的一个人,躺在那里,滑稽得让人心疼。
可言霁宁怎么愿意去酒店?他可是打定主意要在这滨岛市,在这小阁楼里呆上三五天了。顾谨诺的伤,如果要愈合得好,最好就不要多动。可是怎么可能不动?真让顾谨昀做家务?顾谨诺就算伤口再也不会好,也不会愿意的吧?
言霁宁要留下来,帮忙照顾这兄妹俩,至少也要等顾谨诺的伤口长出新的皮层,盖上伤口外面,后面的愈合过程,也就可以放心了。
言霁宁赶到这里,没有休息,又为顾谨诺这次的受伤折腾了大半夜,累得不行。他的地铺是顾谨诺拿的棉胎垫被和床单铺的,还算舒服。
他深深的伸了个懒腰:“晚安顾谨昀。”
顾谨昀却淡淡的,无意般的说:“你很喜欢小诺。”
“那是当然。”
“可是,你和小诺以前未曾相识,仅仅这一年多,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她?”
言霁宁怔了怔,眯了眯眼睛,懒懒的说:“缘分,知道吗?缘分。”他舒服的把左脚搭在了右脚上,“就像,当年,她的妈妈,和你之前未曾相识,却那么喜欢你,愿意为了治好你的病,为了救你,倾尽所有。这就是缘分。”
“你……爱她吧?”
言霁宁毫不犹豫的回答:“那是当然的,我爱她。”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