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扶了扶镜框才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不见?不见是什么意思?”
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魏南垂下眼帘:“我知道了。”
唐峻衍看在眼里,等最后才问魏南怎么了。
魏南扶了扶镜框:“梁薰离开了。”
唐峻衍一顿:“怎么离开?”
“老梁让离开的,早上就走了,是回国,航班地点就是这里。三儿,梁薰又回来了,她到底还想怎么样?”
唐峻衍沉默不语。
这段时间,他趁机打击了梁氏,梁氏就算不是大伤元气,也绝对的被虐得肝疼。梁老爷子被气得据说高血压高过了唐老爷子的最高纪录,在外面养身体,这梁薰回来干嘛?
“三儿,”魏南扶扶镜框,“很可能就是来找你茬的。”
“别让诺诺他们知道这事,包括老爷子,瞒着。”
“知道。我会随时留意,你也小心,别给她钻空子。”
顾谨昀在做移植手术期间,唐峻衍“帮哥哥”做了一些事情,比如,最重要的事情,把原本顾谨昀兄妹住的那个言霁宁帮找的房子给还给言霁宁,把他们搬回来他原本和顾谨诺结婚时的公寓。
而肖家兄弟正在租住的,顾家兄妹一开始在这座城市买的房子,唐峻衍和言霁宁其实有打成不用言语的默契——这房子无论现在理论上属于谁,事实上都属于顾谨诺。
言霁宁这些天基本不找茬,唐峻衍把顾家兄妹东西都搬走了,钥匙还给言霁宁的时候,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只说“别再让我看见你对不起她”。
对他的自作主张,顾谨诺干瞪眼,却没说什么,顾谨昀倒是戏谑的说了句:“幸好一年前的记忆和感觉还在,峻衍,你是考我吗?”
将军很严肃的把公寓认真的走了两圈,回到顾谨昀身边,在他左边掌心里舔了几下,顾谨昀噗嗤笑了:“峻衍,将军说,你给它准备的那个窝不是以前那个,其他照旧。”
唐峻衍沉默一分钟之后才说:“我竟无言以对!”
他把之前将军的睡垫和碗给换了,将军竟然还能那么清楚的记得!
将军又舔了舔顾谨诺的小尾指,低低的汪了声。
“它这又是什么意思?”唐峻衍扶额。
顾谨诺圆满了:“它说,这个窝不太好它一般般喜欢——你看你,连将军都记恨你了!”
唐老爷子反而不再叫顾谨昀兄妹到老宅住,顾谨昀的这么一句“我可以原谅你,但是我永远姓顾”,竟也能让他终于放下来对顾谨昀的那些愧疚。
也许,人老了,要求不会太高了——知足为乐。
顾谨诺彻底的没有再去上班,不管是唐仁国际还是Speaking集团,顾谨昀虽然康复,可是移植后观察期是一年,她反正现在不缺钱——咳咳,顾谨昀已经有了半个唐仁国际的股份——所以,把顾谨昀照顾好才是最重要的。
言霁宁自那天在医院亲眼目睹了顾谨昀身世的曝光之后,一直在酗酒,他总喜欢夜里一个人的时候,抱着酒就在阳台自斟自饮。
常杨觉得很费解,这酒怎么越喝越凶了?言霁宁是爱酒,可从来都注意度量的问题,从不会误事。之前在国外的时候,都没那么凶悍的喝过酒,这到底是什么刺激了嘛!
不过……常杨想起言霁宁在疗养院的父亲,也还是摇头。父子俩关系多年来都一样,没什么变化,重点是这些天也没恶化啊?
常杨放下电话叹了口气,言霁宁又一次没来公司也不交代事情了,打手机又不接的,十有八九是昨晚又喝多了!
不过,有两三个文件需要他亲笔签名的,常杨只好拎着文件袋去了趟言霁宁家。熟门熟路的掏出钥匙,常杨嘀咕,别昨晚反锁了门就行。
咔嚓,门开了,常杨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一进门,果然,这满屋子的酒气!
常杨站在玄关皱着眉头捂着鼻子,好一会才勉强适应了,走进去。
客厅没人,常杨很自觉的没去房间,这家伙喝多了从不会回房间的,或者说已经不知道要回房间了,常常是在哪醉干脆在哪睡一觉。
常杨先去了书房,没人;去办公房,没人;再去卧室——也许记得回房间了呢——可是没人;再看阳台,还是没人;好吧,在客房里,常杨又去了客房,结果三间客房都没人。
常杨不禁嘀咕,难不成去酒吧喝酒醉在酒吧了?掏出手机,拨通,结果,在客厅沙发上的抱枕下,响起铃声。
常杨无奈了,只好去厨房,难道在厨房醉了?
没人。
常杨那个无奈啊,总不会出门了忘带手机吧?
想到这里,他一怔,不对!
言霁宁家的门,是定制的,如他是在家里关的门,从门外进来,是从左边往右边旋转;但是如果人是在门外关的门,开门需要从右边往左边旋转才能开门。
他记得很清楚,他刚才进来时,是从左边往右边旋转后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