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澈带着淡然的微笑,举杯相迎,一旁的紫衣公主攥着一双小拳头,乖乖的像个小媳妇似的坐在他和自己的哥哥中间,美目流转间,总是带着小女儿的羞怯,偷偷的瞄着一旁的凌寒澈,心底倒是乐开了花,心道:这个男人怎会有如此的魔力?从六年前的那一次意外相见,她便对其一见钟情,如今时过境迁,许久不见的这张俊颜已在脑海中渐渐淡忘了,但心底存留的那份执念却是挥之不去的,直到哥哥举办的那个招亲大会,在次重逢,只一眼她便认出了他,心底那模糊的影子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从那以后紫衣便认定了这个男子是她一生的驸马,无论穷途富贵都忠贞不渝的跟着他,无怨无悔!
“哈哈……寒澈兄怎的看上去如此心神不宁?”战君恺面含微笑的看着凌寒澈。
“是吗?呵呵,殿下难不成还会读心术?竟然可以观测到人的内心,不简单呢……”正如战君恺所说,凌寒澈却是是心神不宁,不知怎的,总感觉心脏砰砰砰的狂跳不停,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般……
但面前的两人可都不是什么善主,几人提出聚首,那肯定就不淡淡是喝喝酒就算了的,想来重头戏还在后面,所以凌寒澈不断的平复内心,虽然在笑,却也是皮笑肉不笑。
“噢?君恺兄可真懂得什么读心术不成?呵呵,要是世上真有此等秘术,那我第一个就要用来观一观我这妹妹心底到底装的是什么……”岳白羽笑眯眯的将话题机敏一转,竟然挪到了岳紫衣的身上。
“啊?哥哥……你说什么呢?看人家心里干嘛……”岳紫衣红着小脸,坐在原地扭扭捏捏,一阵不依的嗲怪,但一双狐媚眼时不时的瞥一眼凌寒澈。
“哈哈……妹妹长大了,做哥哥的当然要知道你这个鬼灵精心里想的是谁,也好为知道我那未来的妹婿是何等人也,才方做主婚事不是,呵呵……”岳白羽随意的几句话已把自己的来意挑明了,但是战君恺却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为何要拉上自己这个外人在场?
“哥哥……”岳紫衣俏脸更红,小女儿心态似的揪着衣裳下摆,扭扭捏捏的转过头,大眼睛眨巴眨巴直直的看着凌寒澈,在转头看一看岳白羽,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傻子都能看出来。
凌寒澈自然不是傻子,他手持一杯清可见底的浓酒,微微摇晃了一下,似是喃喃自语,又似对谁说明一般,“你们看,若将这杯子比作本王的心,那女人就是酒水,酒分低中高,三个档次,浓酒,烈酒质量不一样,色泽也不一样,低档次的酒色略微泛黄,中档次的酒略显清澈,高档次的酒则毫无混杂,清澈见底……”
“你想说什么?”岳白羽已皱起了眉头,这话虽莫凌两可,但却也能听出其中概意,唯独岳紫衣兴致勃勃的看着他催促道:“然后呢?你继续说,哥哥……你不要打岔。”
凌寒澈唇角一扬,琥珀色的眼眸瞥了眼斜对角的战君恺,他亦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凌寒澈笑了笑,继续道:“有谁听过……一个董酒的人会将略黄的劣酒倒进清可见底的高档次酒杯之中,在喝下去呢?若真有……那这人可真是特别的癖好,不过,迄今为止这样的人本王还尚未见过。嗯……本王的意思就是说,一个杯子内,不可能同时呈装两种颜色的酒,所以,这杯子就好似本王的心,只能装下这清可见底的浓酒,至于其他,本王是毫无兴致的……你懂吗?紫衣公主?白羽兄?”最后一字音落,凌寒澈挑起微垂的眼帘望向岳白羽,神色孤傲,却又略带慵懒,心道:是你故意将话题引到这上的,别怪本王不给你面子,曾已多次用委婉的方式告诉过你本王的心中所想,但,一味孤行的你此时碰了壁板又能怨得了谁呢?呵呵……真真是有趣之极。
“凌寒澈!”岳白羽猛的一拍桌子长身而起,勃然大怒:“不识抬举!竟然将倾国倾城般的我的妹妹比作劣酒?还浑黄?岂有此理……”
“哥哥……”岳紫衣一脸迷茫,哥哥咋说怒就怒了呢?
不过……眼前这家伙难道说像我这般的美人在他眼里只是浑黄,难以下咽的劣质酒吗?……他竟这样说……岳紫衣娇俏可爱的小脸上一片失魂落魄,眼角泪滴玄玄欲坠,很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呵呵,白羽兄息怒,我等是坐下饮酒,而不是来争辩的,说本王不识抬举吗?呵呵……”凌寒澈淡然一笑:“也好,不识抬举就不识抬举吧……本王最看不上的就是将别人的意愿强加与谁,白羽兄,你心底装着的那东西可是两情相愿的,强迫不得,就算强迫也得有效不是?但本王这辈子桀骜不羁惯了,还真无法给足你这个面子,还希望白羽兄莫见怪才是。”
“你……”岳白羽非常愤怒,正欲斥责之时,突然一声惶恐不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王爷!!!”只见一身白袍似雪的萧让鬼魅般的速度飘至二楼,眼观四方见气氛微妙,萧让面色一改,三步并两步的来到凌寒澈身前,附耳低语。
实则,在那一声包含了诸多不安,惊慌失措的“王爷”二字响起时,凌寒澈的脑中突然犹若五雷轰顶,那种浓烈的不安越发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