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犯了什么罪?”陌生男子捋了捋垂到额头上的细碎发丝,随后盘膝而坐,深邃的黑眸透过铁笼的缝隙盯着琉璃道:“这个牢笼里很久没有来过人了。”
“是吗?有区别吗?”琉璃随意的问道,她没想到被莫名的抓起来还能见到这么一个英俊成熟的俊美男子,看来她这是福祸同行啊,上天待她果然不薄!
“你流口水了……”陌生男子咧着嘴,抬手擦了擦自己的下唇以示提醒。
“呃……咳咳。”琉璃干笑一声,抬袖口胡乱一抹,然后歪头倒在地上,闭上眼睛,慢慢的捋顺混乱的思绪。
这里很安静,没有任何杂音,所以此时琉璃的脑海一片清明。睁开双眼,查看了牢狱的四周,一派铜墙铁壁,铁门,铁窗,铁锁链……
房顶上的那个透气铁窗,窗外漆黑一片,若是晚上,却没有月光,没有星辰。
想了许久,琉璃扔不知这是何地方,但给她的感觉这里很像个地下室,阴冷,潮湿,一股霉味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偌大的牢房中只关押了她们两人,看起来很奇怪。
“你在这里多久了?一直是一个人吗?”琉璃坐起身,看着陌生男子问道。
“多久吗?……呵呵,我不记得了。”男子突然笑了,琉璃不知道他为什么笑,这个问题似乎不好笑?
顿了顿,他道:“这里暗无天日,我也忘记了被关多久了,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天吧……”
“呃……”十天?一年?差距貌似很大啊,难道这都分不清楚?帅哥被关傻了?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男子突然又道。
“什么?”琉璃跟着问。
“自我以后,你是第三个被关在这里的人,至于第二个,只一晚就走了。”
“去哪了?”琉璃扑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心底揣揣的问。
“死了。”
“死……死了?”一瞬间琉璃毛骨悚然,头皮发麻,难道说她现在坐着的这个地方死过人?“怎么死了呢?”
“他们想他死,他自然就死了。”男子平静的眼中,是一片冰冷的漠然:“他被关进来时口中吐着血水,被割了舌头,那一晚,我听着他呜呜咽咽的哭声一夜没睡,他憋的很难受,临死也没说出一句话来。”琉璃暗暗吞着口水,怔怔的听着他诉说。
“所以你刚刚受的那一脚是轻的,结果还昏了过去,真不知道你是什么体质,这么脆弱。”顿了顿,他道:“你叫什么?”
“我……琉璃。”
“女人?”
“是……呃,不是,呃……”琉璃汗颜。
男子皱眉:“是?还是不是?”
“你猜……”
“呵呵,你的心态很好,大难临头竟还有心情在这跟我打谜语。”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生死由天不由我,走一步算一步呗……若是真死了,那在临死前我还是开心过,笑过的,不会遗憾……”男子诧异的听着她的侃侃言论,琉璃笑眯眯的问男子,道:“你多久没照过镜子了?”
“怎么了?很难看吗?”男子摸摸脸,紧张的问。
一看就知道是个在乎外表形象的人,也是,这么帅的男人哪能不在乎外表?
“不,我以为你天天照呢,哈哈。”看着男子眼中不理解的神色,琉璃哈哈大笑:“你叫什么?”
“凌寒铭。”
“噢,你好,幸会幸会。”琉璃笑呵呵的伸出手爪。
凌寒铭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伸来的白皙手指,露出疑惑的神色:“你……不认识我?”
“认识啊。”琉璃直白道:“刚认识的。”凌寒铭闻言笑了,然后指了指她的手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在我的家乡,和陌生人初次见面打招呼时,都是这样握手的。”琉璃耐心的解释着。
“你的家乡不再凌国吗?”
“嗯啊。”
“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呵呵,没什么。”凌寒铭伸出宽大的手掌看了看,总感觉怪怪的,不过还是握住了她那双纤细的小手。
嘻嘻嘻,上当喽~~琉璃心底暗笑,终于骗到了这个成熟帅男的手手,噢……好温暖……
古代的初吻给了寒澈,初手给了寒铭……咦?寒澈?寒铭?难道两人有什么关联?握手的一瞬间,琉璃脑海中窜出乱七八糟的思绪。
寒铭眯着眼,笑道:“姑娘,初次见面就紧抓男人的手不放,似乎有失矜持吧?”
矜持?矜持能当饭吃?哎,现在她的未来一片渺茫,有没有下一顿还没一定呢,吃饱这一顿再说吧……
“咳咳,你还没有说幸会,没说之前若是松开手,那便是我的失礼了。”琉璃心底兴奋的嗷嗷直叫,脸上却是平静的一派正直,说的有模有样和真的是的。
“……幸会!幸会!”
琉璃撇撇嘴,松开了他温暖的大手心,略微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