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琉璃感觉很冷,身体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正在这时,一个白袂飘飘的闲逸身影突然走了进来,排开众人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床榻之上。
“逸尘哥哥……”昏昏沉沉间,琉璃似是看到了任逸尘。
“你不会有事的,睡一会,醒来就不疼了。”轻柔的声音自她的耳畔响起,随后琉璃便失去了知觉。
任逸尘从怀内取出一个白玉瓷瓶,从内到出一半的晶莹液体在她的伤口处,然后将她肩窝处的箭小心翼翼的拔了出来,随着箭被拔出,琉璃肩膀漏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源源不断的喷涌而出,染红了他洁白的袖口。
不多时,琉璃醒了过来,缓缓的睁开眼,看着任逸尘露出一抹舒心的微笑,唤道:“逸尘哥哥……”
任逸尘看着她虚弱苍白的面孔关心道:“还疼吗?”
“不疼了。”她摇头苦笑。
“傻丫头,要照看好自己,不要在为不相识的人挡剑了,知道吗?”他用宠溺的声音,像个大哥哥一般对她说道。
琉璃笑了笑,好看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不过,那笑容马上僵住了,她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木讷起来。
任逸尘眼中一闪而过的歉意,不过那丝歉意很快便消失了,他的声音突然极具诱惑的对木讷的琉璃道:“将近一个月与你同行之人的所作所为说来。”
“赶路,教我骑术,教我基础的武术……”琉璃如机械人一般,将近一个月所发生的事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全盘托出。
“他来岳国的主要目的你可知道?”任逸尘继续追问。
“参加岳国公主的比武招亲。”
“参加比武招亲所为何?”
“成为驸马,得无上荣耀。”
“这是他对你说的?”
“是。”琉璃答道。任逸尘皱起了眉头。
他还想在继续问,突然寂静的二楼楼梯口处,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任逸尘眼中精光一闪,双手快速的在琉璃眼前轻轻一拍,琉璃迷蒙的双眼渐渐恢复神态。
“我刚刚怎么了?突然好累……”琉璃疲惫的说道。
“累了就睡吧。”将被子给她盖上,琉璃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任逸尘看了眼门的方向,房门被轻轻推开,凌寒澈走了进来,视线紧紧锁住站在窗口的闲逸身影。
任逸尘应声转身,看到凌寒澈后他快速的走过来搀扶他,脸上是关心的神色,道:“王爷,你没事吧?”
“你怎么在这?不会又是奉命追查本王吧?”凌寒澈一边将厚厚的裘绒皮袄披在身上,一边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任逸尘随他一同走到桌前坐下,无奈一笑:“却是是奉命而来,但是,并不是为了追查王爷的行迹。”
“哦?不会是让你来参加招亲一事吧?”凌寒澈笑着看他。
“的确,就是为了招亲一事而来。”任逸尘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道:“圣命不可违啊。”
任逸尘转移话题问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道:“王爷,刚刚那都是一些什么人?你怎么会与那些人交手?”
“那些人本王都不相识,都是他惹来的一段小插曲。”凌寒澈修长的手指向床榻上的琉璃:“这家伙半夜不睡觉,竟然开着窗户与那些人斗嘴,结果把人激怒了,结果就这样了。”凌寒澈两手一摊,无奈的看向琉璃,那眼神满是负担与无奈。
“哦,原来是这样……”任逸尘淡淡一笑,看向了榻上昏睡的琉璃:“王爷是否考虑要换个侍卫?向她这样的水平,保护自己都难,还谈何保护王爷的安危?”
“无妨,就这样吧,留她在身边才能更好的掩人耳目。”凌寒澈并不在意,拿起水壶倒了两杯水,递给任逸尘一杯,继续道:“况且本王一直隐匿的都很好,估计这凌国天下除了你没人能发现本王的踪迹。”话音落,凌寒澈看了任逸尘一眼,唇角的笑,是不明所意,却又让人心惊肉跳。
“王爷,微臣并没跟踪你。”任逸尘急忙俯身单膝跪地,解释道。
凌寒澈一直都在沉默着,见任逸尘说完,他大笑着弯身将任逸尘扶起,用责怪的口气说道:“逸尘兄这是做什么,你我可是多年的莫逆之交,难道本王还能信不过你?本王刚刚只是随口开了句玩笑而已,逸尘兄快快起来。”
“多谢王爷。”任逸尘从地上站了起来,不再多问什么,虽然与凌寒澈相识多年,两人表面看起来好像是无话不谈的莫逆之交,但,实际上只有任逸尘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个安凌王行事作风往往不按常理出牌,他虽然在与你谈笑,说的话表面上似乎都很正常,但是当你细细琢磨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句话里面陷阱重重。
这么多年,任逸尘虽然小心谨慎,但仍然没有得到他完全的信任,更摸不透这个病病怏怏平日与世无争,但却让朝中的文武百官都颇为忌惮的安凌王到底有何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