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眉宇一抖,颇为惊奇。他没想到周瑜对荆州之祸的观点竟和自己完全相同,不由得多看了周瑜一眼。
周瑜接着道:“对这些权贵豪门,我的意思是又打又拉,主要拉其中实力中等者,严厉打击富豪之家,维护荆州安定。”
蒯良笑着对王睿道:“主公,汝得此子,此后荆州无忧矣。”
王睿也仰头大笑,道:“公瑾年龄尚幼,仍有许多学习之处,先生愿留在江陵观此子之成长否?”这是公开的招揽了。蒯氏兄弟荆州大才,王睿早有招揽之意,只可惜,两人屡次不就,要不是这次契机,恐怕又得在等不知多长时间。
周瑜见蒯良踌躇未定,昂首向前,行了一礼,躬身道:“先生,小子无礼,有一问敢问先生,先生可愿答否?”
蒯良转头看向周瑜,笑道:“公瑾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周瑜喜道:“多谢先生,昔日孔子辞官,周游列国,创儒氏之学,先生乃儒学大师,当知其要乎?”
蒯良道:“儒门所奉,‘礼’与‘仁’尔。”
周瑜道:“不错,孔子一生之志,便是结束诸侯争霸之乱,荡平外寇夷狄之患,平华夏,一中华,有误否?”
蒯氏兄弟陷入沉思,没有接口。
周瑜也不管他们答不答,继续道:“故儒门子弟,都有一颗为国为民之心,胸怀天下之志。如今皇室倾颓,国力衰退,战乱不息,黎民受难。正是我辈儒门站出来为天下社稷,千万庶民谋幸福之时,即使此路曲折,前途堪忧,然心怀此梦,虽万千人我往矣。先生胸怀大志,腹有奇谋,何故退于深山而无视黎民之难欤?”周瑜稍稍停顿片刻,他偷偷地打量一下两人,知道这两个人也不是真正的不想出山,只是觉得时机可能未到。
周瑜接着道:“家父在日,曾常对我言:‘大丈夫立世,当立功立事以取富贵,然后达则兼济天下。’小子不才,亦时时以此语为戒。先生,大汉的江山社稷你们,荆州的父老百姓需要你们,你们怎可视而不见?”
蒯良眼眸一亮,他深深地看着周瑜,良久长出一口浊气,然后看向自己的弟弟蒯越,向前一步,向王睿拜行大礼,说道:“若主公不弃,吾二人愿为前驱。”
王睿忙上前扶起二人,大喜道:“吾得子柔,异度,大事偕矣。”
立时三人相扶而笑,这时候,蒯越笑着对王睿道:“主公,你身边有兄长在,万事不足以多虑。周将军既然独立驻军于外为主公强援,想必事繁纷杂,我愿助之一臂之力。”蒯越这是要跟随周瑜为吏了,周瑜忙谢道:“小子不敢,岂敢有奢望劳先生大驾。”
王睿却已经笑道:“公瑾,异度先生所言不错,你孤身在夏口,多军武而少谋臣,既然异度先生愿意,那就异度所愿吧。”
蒯越也向周瑜行了一礼道:“卑职拜见将军。”这时正式以官名称呼了。
周瑜忙道:“谢主公”然后又对蒯越道:“异度先生,那末将就放肆了。”
蒯越冷声道:“一臣不事二主,一女不事二夫,异度既认将军为主,便是异度之听命所在,何来放肆之说。”蒯越心有城府,但却有自己的原则。周瑜此举是可以体现他对贤才的重视,但重视到忽略了上下之别,尊卑之论,那可就过了,过犹不及啊。
周瑜心里暗道:“古人的思维真是难理解啊,怎么还没有适应呢?”忙道:“异度教训的是”他走到蒯越面前道:“你我皆为陛下之臣,主公之属,愿我们能同心协力助主公分忧,安抚荆州。”
三人又谈了一会儿,王府管家文伯过来道:“老爷,主母差人来问,宴席已经布置好了,何时开席?”
王睿道:“现在就过去。”
王睿亲切的挽着蒯良的胳膊走在前头,还说说笑笑的不知道在高兴什么。周瑜和蒯越走在后面,周瑜面色沉静,蒯越在周瑜身旁低声道:“主公在想什么?”周瑜得到蒯越这样的大谋臣,心里其实早已经乐开了花,可面上表现的很平静。周瑜也不瞒他,道:“想今日宴会。”
蒯越那深沉的连忽然露出一丝笑意,那种笑带着淡淡的揶揄感觉,道:“主公多虑了,王使君在荆州经年,青年豪俊欲登门而饮宴者不知何几,独主公受此殊荣,主公应知其意才是。”
这次周瑜还真不知道其中的意思。毕竟有些方面他自己年龄尚幼,母亲也没有多给他说讲。不由得一脸郁闷和无奈,不解其意的感觉真不怎么样。
在王府后宅的一处小屋里,一张如花小脸正郁闷的翻着几本介绍如何做好大家闺秀的书本,心情有些烦躁。不由得将桌子上插着的几株兰花从花瓶中扯出来,扯了个稀巴烂。如樱桃般的小嘴低声咕哝道:“哼,说我不像女孩子,我哪里不像女孩子了。”他撅着小嘴,朝身旁的一个美丽小丫鬟道:“环儿,你说说我哪里不像女孩子了?”
“啊?”环儿登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道:“小姐,你那里都是女孩子的模样啊,而且是漂亮的女孩子。”
这两主婢正是今天白天受惊马车上下来的主仆。被称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