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使君,事不宜迟,今夜我便出发,及早赶赴浔阳。”
陆康点点头,战机瞬息万变,时间确实是最宝贵的,我们在这里多耽误一日,荆州刺史王睿便多一分危险。陆康叫管家拿进来一副甲胄,通身漆黑无光,却是一副制作精良的鱼鳞甲。陆康手抚甲胄,良久叹息一声,道:“想当年我与子长(王睿字)俱就学,不想我被征辟为庐江将,子长以布衣之身,拿祖传之甲送我,我至今无法忘怀,公瑾当知我心,一定要将子长救出来。”
周瑜心有所感,后世看那些厚厚的历史书,书上那些感人的兄弟之情,忠臣之意,友朋之好,都让人感动不已。有的人甚至还怀疑书上所记所载是不是美化之语,夸张了些,今日亲眼得见,不由得为这样的感情深深地感动。
他道:“陆伯伯放心,小侄定当保王使君平安。”说罢,朝身旁的陈武道:“陈将军,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陈武应道:“喏”
然后两人向陆康告辞,领甲械器杖去了。
周瑜的征伐生涯,就此开始!
也许连他都不知道,拥有了后世记忆的周瑜,将在这个变化剧烈、风起云涌的时代,开创怎样的一片天地。
江夏郡,西陵。
围城已经一个半月。
王睿冷着脸,坐在江夏太守府大堂,堂下站着两列江夏郡府的文武官员和荆州随征武将。众人脸上都露出无法掩饰的疲惫之色,文聘满脸血迹甚至没来的急洗,一道道鲜红的血渍从他的脸上划出无数的血痕,但他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站在王睿身后,冷眼看着堂下众人。他们刚刚打退赵慈的一次攻城。
王睿冷冷的看着江夏郡都尉陈彦,道:“来人,将陈彦给我拖出去斩了!”
两旁闪出两名虎贲卫士,将都尉陈彦按到在地,众人一鄂,尤其是江夏系官员,忙都跪下求情。
王睿冷哼一声,大声忙道:“你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可你看看你,干了什么?”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被按倒在地的陈彦,都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
今日一战及其惨烈,赵慈逆兵驱百姓在前,他领重兵在后攻城,王睿被逼的无法,亲自率军出城一战,起初官军骁勇,接连溃敌。可右军都尉陈彦不尊号令,于官军占优之际率先溃逃,不战而溃,致使功亏一篑,还死伤数百将士。
叫王睿如何不怒,他不敢想象,假若敌军破城,那他怎么面对荆州百万黎民。
赵慈逆贼所过之处,十室九空,抢掠百姓,奸污妇女,无恶不作,其所占之地惨象不忍卒看,他不敢想象如果西陵在遭屠戮,那他还有何面目见天下人,有何面目回见君上。
王睿咬咬唇道:“斩!”
陈彦大叫。“使君饶命啊,使君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不一时一颗好大的血淋淋的头颅已经呈上来,脖颈上滴淌的鲜血还冒着热气,陈彦面目惊惧,众人一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尤其是那些文官,更是吓得瑟瑟缩缩,一个个低着头,默然不语。
王睿道:“西陵城防坚固,粮草充足,我们固守待援,定能将逆贼击杀于西陵城下。我已经分别传书于荆州各郡以及庐江太守陆康,算算时间,他们应该也快到了。众将士当与我一道,奋勇杀敌,立功博一个封妻荫子,你们可愿?”
众人轰然应诺,尤其是那些武将眼里,一个个如喷了火,无论在何时,奖赏都是这些武人最看重的。
陆康立即又调整部署,下令将西陵成年男子集中起来全部分发武器,上城防守。就连妇女都参与到守城之战中。
坚城愈坚,人心聚齐!
城外叛军大帐。
大帐内发出一声低沉到沙哑的嘶吼,以及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门外站岗的侍卫都已经习以为常,也就没有反应,甚至在心里暗骂:“娘的,啥时候才能轮到老子,老子已经好几天没碰女人了,校尉也太狠心了,给我安排的时间怎么这么糟糕,每次将军玩女人的时候让我站岗,这不是折磨人吗?”
过了一会儿,帐内哭喊声渐渐停止,赵慈光着膀子,道:“你们进来,把这臭娘们埋了,扫兴,不让老子碰,老子还能让你活。”
刚刚站岗的两人,忙进来将女子的尸体拖了出去。
赵慈被这样一折腾,此时也没有了兴趣。他又叫人将几个部下招来,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灯光点上,大帐内灯火通明,这时才看见赵慈的真面目,大概四十多岁,脸上横过鼻子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显得狰狞可怖。赵慈本是湖盗出身,后被官府招安,没想到今日又走上了造反之路。
赵慈砸了一下桌子,大骂道:“他娘的,王睿这个老货,没想到居然这么难啃。我都围了快两个月了,居然全没有一点投降的意思。你们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一个肥头大耳的武士站出来道:“老大,你给我再给五千人,明日一早,我再冲一冲,我就不信了,他就是铜墙铁壁,俺也将他给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