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虎听这话有点指责他的意思,当着这么多常委,实在有点没面子,就反问道:“不放他们回家,难道跟过去的卫国书记一样,把他们送进看守所,精神病院?”
田雅兰嘴角一翘,道:“林副县长,我发现你思路怎么那么极端?难道任何事情非对就是错吗?我们难道不可以不送他们去看守所,而是先对他们进行一下批评教育再放他们走不可以嘛?哼,这次无组织无纪律的上访行径给我们上谷县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在省里给我们上谷县抹了黑,难道就这样放掉他们?”
许金海咳嗽一声,众常委都望向他,他说道:“田县长说的有道理,对他们进行适当的批评教育是应当的,但是,人已经接回来了,这就比什么都好,批评教育可以改日嘛。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也不是批评教育,我想,如果把他们的实际问题都解决了,就算不批评教育,他们也不会再上访的。”
许金海这番话几乎就是**裸的支持林小虎、批评田雅兰大局观不够,在座这些常委哪个不是老狐狸,自然听得懂。
田雅兰当然也听明白了,脸色不甘的看了许金海一眼,又望向林小虎。
林小虎低目垂眉,看都不看她,心里却纳闷,自己刚刚奉了她的命令把人接回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刚到县里就拿咱开刀?又哪做错了?难道说回到县里第一时间没去找她汇报?
许金海见林小虎已经汇报完基本情况,就把会议主线再次捏回手里,道:“林副县长不负众望把上访村民接回县里,接下来,我们是不是研究一下,如何对三里堡被占耕地的村民做出补偿啊?我先说下我的看法吧,由县委与政府已经派出了联合工作组对此事进行详细调查。李志信被处理了,但是他的企业还在,如果责任确实在他那边,理应由他的企业做出赔偿……”
常委会结束后,与会常委基本达成了这样一个共识:三里堡村被占耕地上面已经建起了小区,并且已经出售,再拆掉不大可能了。从这栋小区商品房的销售收入里罚没一部分,当做永久征地的补偿款交给被占耕地村民。另外对于李志信以租代征的违法行为,县里会对其进行罚款,罚款中也会分出一部分作为补贴发放给被占耕地村民。
会后林小虎回到办公室不久,就接到了田雅兰秘书的电话,告诉他县长找他。
林小虎心头一动,怎么着,刚才常委会上吃了瘪,这么快就想报复自己了?可她怎么不想想,自己为什么吃瘪呢?
林小虎想着自己也没错,自然就心怀坦荡,也没急着过去,等了有半小时,才施施然的往外走。
林小虎赶到田雅兰办公室的时候,沙发上坐着一个干巴巴的老头,看年纪有六七十岁,还不到十二月份,身上已经裹了厚厚的老式棉袄。再看他下身那肥厚的的确良布棉裤与脚上厚厚的翻毛牛皮靴,基本可以断定,这位来自于农村,是个典型的庄稼汉。
田雅兰正跟他交谈,眼看林小虎来了,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并没因为他耽搁这么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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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而不快,跟那老头道:“老村长,这位是我们的常委副县长林小虎同志,你反映的问题,我打算交给他处理。你看好不好?”
林小虎一下子愣住了,这什么跟什么啊,我刚来啥都不清楚呢,怎么就把问题推到我头上了?
那干瘦老头站起身,很感激的道:“交给谁处理都好,只要咱们县政府能给解决就行。我之前找环保局找信访办,可是谁也不理我啊,还是咱们政府县长好啊,亲自接见还答应帮忙解决问题,我先替我们东水村的乡亲们谢谢田县长了。”
田雅兰冲他一笑,转脸看向林小虎,脸上的笑容迅疾隐去,说道:“林副县长,这位是东水村的退休老村长刘奎,这次来是反映工业区化工厂对东水村产生巨大环境污染的问题。东水村环境污染问题很严重啊,据老刘说,村里已经陆陆续续死了好几个村民了。这说明东水村的环境污染存在重大问题,治理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我可以表个态,对待环境污染问题,一是必须处理,二是尽快处理,工业发展绝对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更不能危害当地居民的身体健康和合法权益。林副县长,我就将这件事完全委托给你,希望你能联合有关职能部门对此事尽快展开调查,对那些化工厂该关的关,该停的停,该罚的罚,绝对不能姑息,代表县政府给东水村村民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这番官话说得又溜又漂亮,显出其人高深的讲话水平与政治理论。但林小虎听到耳朵里,有的并不是对她的崇拜,而是深深的厌恶。有没有搞错,人家跑到你田雅兰这求救来了,你倒好,顺手推到我头上,这不是典型的推卸责任是什么?
但她这样做又不算违规,因为县长要管的事情太多了,完全有无数的借口把一些事情推到副手头上。副手还不能不管,要不然不配合县长工作的大帽子就扣到了头上。林小虎有理由相信,如果此时我表现出半点的不乐意,这位美女老大就会想出最少三个小鞋来给他穿。当然给穿小鞋之前还会有一大套的批评。以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