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白起伸出满是污垢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满脸茫然的看着慕千雪,嘴里直发出呜啊的叫喊声。
“聋哑人?”慕千雪惊讶的愣在原地,精致的容颜上的怒气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浓浓的怜悯之色,这一刻她那颗柔软的善良之心被唤醒。
“怪不得他听不见喇叭声!”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对刚才自己滔天的怒气感到有些羞愧。
随后仿佛又想到什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向白起做了个“稍等片刻”的手势,转身径直向车内走去。
不一会儿便从车内取出一个LV限量版的钱夹,毫不犹豫的将拿出钱包内的所有钱,全是崭新的百元大钞,看厚度至少也有五六千的样子。拿着钱转身想递给可怜的聋哑人乞丐,但是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难道他没看懂我的手势吗?”慕千雪无奈的摇了摇头,讪讪的将钞票又重新放回钱夹里,开着车进了小区里。
门卫与保安早就听到刺耳的喇叭声,也将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尽收眼底,大感好笑的同时又奇怪不已。
对于第一个在汤臣一品花费一亿多元购房的白起他们自然熟悉无比,他们对于这位富豪完全捉摸不透,隔段时间就会换一个造型的嗜好让人很是无语。
难道每个富翁都有特殊的怪癖?他们想不通,但也管不着。
汤臣一品每幢楼每一层都只有两户人,而他就住在A幢最高层42层一号。
输入一连串密码之后,坚固的防盗门自动弹开。甩开脚下破烂的布鞋,赤着脚走进客厅中。
房子是复式的,布置得古色古香,除了一些必要的家电外,没有一丝现代化的气息。
玄关旁的檀香红木架子上摆放着许多散发出古老沧桑气息的古董,青铜器,玉器,漆器,种类繁多。
茶几与沙发皆是木质的,白色的墙面上挂满整整齐齐的书画,若是细心观察书画上的落款便会发现,上至吴道子,阎立本,唐伯虎,下至齐白石,徐悲鸿,张大千,是应有尽有。
而在宽大的液晶电视旁侧,并未摆放什么名贵的盆景,而是摆放着两尊身着战甲,手执长矛的秦朝兵马俑。
拿起茶几上的抹布,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兵马俑身上的尘埃,从头到脚仔细的擦了个遍。
虽然已经过了两千多年,但有些事始终还是放不下,有些结终究还是解不开。
走进浴室,脱下褴褛破旧的衣裤,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凝神看着镜中的自己,容颜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捋了捋散落在额前湿漉漉的长发,摸了摸唇边唏嘘的胡渣,又低头看向充满爆炸性肌肉的身躯,看着条条爬在上面狰狞恐怖的疤痕,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荣耀与悲哀。
随意扯下架子上的浴巾包裹住,径直向二楼卧室走去。
卧室很简单朴素,没有宽大的席梦思,没有柔软的床垫,没有舒适的羽绒棉被。有的只是一张硬邦邦的木床,还有一个并不大的木质衣柜。
床上只铺垫着一张军用棉被,单薄的铺盖折叠得像一块四四方方的豆腐一般,既简洁又美观。
打开衣柜,里面并没有如同想象中一样挂满华丽的衣服,只有几件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背心以及短裤,且还都是军绿色的。
换上背心和短裤,没有多做停留,继续向三楼走去。
三楼并没有被墙壁隔开,非常宽广,一眼望去尽是井然有序的红木架子,架子上摆放着的全是书籍,各种各样的书籍,甚至有些书架上还摆放着竹简,完全就是一片书的海洋。
书架的尽头则放置着一张老式的低案和一张蒲团,低案上有序的摆放着笔墨纸砚以及精致的紫砂壶和配套的四只茶杯。
白起站在蒲团后面的白色墙壁前,轻轻地按了按墙壁上一个微不可察的小黑点。
“轰……”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却只见没有丝毫缝隙的墙壁竟一分为二,缓缓向两侧拉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暗格,里面摆放着他放不下的东西。
两把宝剑,一把金色的,一把银色的。
黄金宝剑是他上阵杀敌所用,所沾染鲜血数不胜数,锋利得让敌人畏惧胆寒。
银色宝剑是秦昭王赐给他的,只沾染过他一人的鲜血,同样锋利得让人心寒。
三件衣衫,一件黄金战甲,一件绿色朝服,一件绿色的军装。
黄金战甲已是千疮百孔,浸然在上面的鲜血已干涸成黑色的痕迹。绿色的朝服保存得却是极为完好,就连一丝皱褶都没有。而军装也保存得很好,只不过没有贴任何显示军衔等级的肩章,就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军装。
除此之外,还摆放着两个用明黄:色丝绸布料包裹住的盒子。
缓缓打开第一个盒子,专属于武安君的官印和虎符静静地躺在里面。
轻轻的抚摸过几件物什,眼角浑浊的泪水夺眶而出,划过坚硬的面孔滴落在地板上。
有些东西,有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