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小房子有二十平米,屋子里只有一个灰色的掉了漆的破门,好像在等待某个人的到来。乌七八黑的天花板上吊着一只掉了魂似的灯泡,它晃来晃去被风吹过似的照着房间里的一切。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蹲坐在一排神像的面前,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猜到他在等人,就像那个破门。
门被敲响了,黑衣男子口中发出的声音就像猫眼草挠过你的脖子,让人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进来吧。”。
昏暗的灯光下模糊的可以看清这个男人的轮廓,他站在门后,穿着一身名牌的西服,头发上了摩丝乌黑锃亮,脸上却带着些许的不屑。他环视着屋子里的环境,摇晃的灯泡,昏暗的光线,长长的供桌上六七个神像,他不屑一世的脸上突然紧绷,目光回视到中间的一个神像上。这个神像面部狰狞,手里拿着一个本子,本子的上面清晰的写着生死簿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穿西服的男子脸上带有几分鄙视,阴里洋气的问道,“听说大师给别人算命很准,所以今天到此也让大师帮我看看我的人生究竟如何?”。
黑衣人没有作答,他全身颤抖着,嘴里咿咿呀呀像念咒似的,活跟为死人做法时的表现一样。穿西服的男子站在黑衣人的后面,他看不清他的脸。西服男子的表情有几分疑虑,他一只眼眯着,另一只眼张开,嘴角上扬,“请问大师可否算出我今日来这里是为求什么来了?”。
黑衣人突然停止晃动,但他依然没有回头,“这位朋友如果不相信我的能力,大可不必到我这里来,只有带着诚意来的人,我才会帮他算上一卦,如若不然,你就请回吧。”。
西服男子用他的右手掠了一下他锃亮后拉的黑发,然后用他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揉搓着他左手母指上的玉扳指,开口说道,“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他对着门吹了一下口哨,这是一个暗号。门外进来一个人,戴着黑色的墨镜,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褐色的皮包。这个一头板寸的年轻人随手打开了皮包,里面摆满了百元大钞。足足五十多万的样子。西服男指着皮包里的钱说到,“这就是我的诚意,但我还是想知道大师到底有什么本事。可否显露一二。”。
黑衣人终于回过头,他和西服男双眼对视。这眼神着实让西服男惊了一下,因为黑衣人的脸上那道长长的清晰可见的刀疤,一下子印在了他的心里。
“看在你的诚意上,我就帮你算上一卦,看看你的人生究竟如何?”黑衣人瞥了一眼拿皮包的这个男子。西服男给了拿皮包的男子一个眼神,这个男子心领神会的把皮包放在了供桌上,之后走出了这个房间,把门给轻轻的带上。
黑衣人随手拿起一把香,用烛火点燃,他把香插进香炉里,香炉正对着那个面部狰狞的拿着生死簿的神像,当香的味道弥漫着整个房间的时候,黑衣人掐指一算,神秘的念了一首诗,“施主梦中神谈心,魂牵梦绕指迷津。故此远到重逢日,便遇黑衣解梦人。”。
西服男犹豫了一下,说到,“果然是神算,”,他吹捧的笑脸上晴转多云,“但不知此诗篇是什么意思呢?”。
“哈哈,这位先生明知故问了,但我解释一下也无妨,不然你怎么会轻易的相信我的能力呢”,黑衣人接着说道,“你可曾做过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可曾遇见一个全身黑衣服长舌头的鬼呢?那便是黑无常。是不是他叫你来我这里的,以便了了你的心愿。”。
西服男不停地用力揉搓着他的玉扳指,脸上涨得通红,有话说不出来的样子,“我,我求的心愿不知大师可否知道。”。
黑衣人淡定的回答,“你大可不必有太多的余虑,正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的那点心思,我早已明了,就不必遮掩了。”。
西服男支支吾吾的,话语很散,“我的心思?我有什么心思,大师不妨说说。”。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这让他更加紧张,像做了亏心事。黑衣人脸上多了几分笑容,算作是安慰吧,“你不必紧张,梦中黑无常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想借我之手除了你的后患,而我只要在生死簿上改一下你那个后患的寿辰,我们的这笔买卖就算做成了。你也可以免去警察插手的顾虑。神不知鬼不觉,而我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哈哈哈,果然是神算,我的梦没算白做,真是天助我也。”西服男翘起了大拇指,“不过。”。
“不过,什么?”黑衣人问道。
“不过,神不知,鬼不觉,这个不可能吧?”西服男阴险的笑着。
“哈哈哈哈哈。。”黑衣人昂天大笑,“你说的不错,鬼怎么会不知道呢?”。
西服男指着供桌上的钱说到,”这里只是定金,事成之后,我会给你比这多五倍的钱,够你享用的了。”,他把脸贴近黑衣人脸上的那道刀疤,笑容里除了阴险就是狡诈。
黑衣人陪着同样的笑容,“那你就在家里等候佳音吧,我让他初一死,他就过不了十五。”。
两个人又一次不约而同的笑在了一起。
西服男子上了一辆豪华的小轿车,开车的正是那个留着板寸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