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乱跑了。要是你出什么事,我就是死也没办法向大王交待。”
不要看石诚其貌不扬,以前他是天极国大王枭宇洪天最信任的贴身侍奴。在枭宇炽空出生那一年,就因为一点小事,枭宇洪天把石诚“降级”了,他派石诚去伺候枭宇炽空。石诚一点不怨恨,他尽全力照顾枭宇炽空,哪怕枭宇炽空被流放了,他还是尽心尽力。只有他一个人跟着枭宇炽空来孽源镇。来的那年他五十多,现在他都快七十了。
“能出什么事?大不了多吃些沙子就是了。”枭宇炽空一脸一嘴的无所谓,无论石诚怎么说,他就是不听。
旁边就是“断魂”沙漠,孽源镇的荒凉、凋敝可想而知。以前这里却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可惜,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久得令人神往,久得已经成为美丽的传说。
往日?今时?惨不忍睹而又天差地别。
即有天变,必有传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孽源镇流传起这样一个传说。孽源镇的先人亵渎过远古大陆开国之王——天灵。早在天灵征战四方的时候,他曾经因战败而流落到这里。害怕被牵连,村民们赶走了天灵,没有给他一滴水和半点粮食。因为愤恨,天灵的手下想屠杀村民,但天灵阻止了他们。离开的时候,天灵伤口的血滴到了地上,他抓起泥土盖在上面……
甚至有人说,很多年后,有人看到过天灵流下的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经过这么多年,天灵的血还是鲜艳而又滚烫。……
自此,沙漠一步步向孽源镇靠近,而天灵离开的方向就是“断魂”的沙漠来的方向。
为了避祸,为了祈求天灵神的原谅,村民们合力建造了天灵神像,天天在神像前膜拜、祈福。那座神像就是枭宇炽空踩的那一座。可惜,最终一切都是图劳。天灵神像没有震慑住可怕的沙漠。
黄沙随风,至此不去。
诅咒地!
与世隔绝的孽源镇离最近的百欢城有几百里,中间隔着断魂山,没人敢来这里,谁都知道这里是死地。
源州连年大旱,这对孽源镇来说更是雪上加霜。老天爷收人就是这样彻底而无情。所幸的是,孽源镇的老水井一直有水。人不多又齐心,这给了孽源镇的人活路。
房屋和街道上到处都是厚厚的沙土。许多屋子都是空屋。该走的都走了,留下的人人生不如死。个个没有人样,他们和死人最大的区别就是还在喘气。看到枭宇炽空来了,他们才会笑,眼睛中有了些许的光彩。
“这是什么鬼地方?到处臭得要死!人没人样,狗没狗样!”
枭宇炽空回过头,看到了一个怪人。
就算从茅坑里爬出来,也比这个人干净。
不到三十,中等个,体态极匀称。他敞开着上衣,露出了胸口和腹部精壮的肌肉。又脏又臭,衣不遮体,衣服就像十年没洗过,他的脸上一块黄一块黑,满是污垢。脑袋就像发了霉,一头草绿色的头发比杂草还乱。他背着破包袱,走路的姿势比流氓还痞子。穿得不行,一身狗样,他却自然流露出豪放的风采,气韵如同夏日的暖风,快意而浓烈。
衰人,狗眼!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让人看得顺眼,却有一双奇妙的眼睛。墨绿色的眼睛好像总是睡不醒,似睡非睡的眼中闪烁着傲人光彩。
凡是孽源镇的人,枭宇炽空都认识,他一看就知道这个绿毛是外地人。孽源镇已经很久没有来过陌生人,就算要饭,也不会有人来这里。
绿毛不说人话,旁边的人都停下来看,可是没有一个人骂,他们的眼中除了麻木就是麻木。
别人不敢,石诚敢。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枭宇炽空却拦住了他,而且还笑着对绿毛说:“你是外地来的?”
“关你屁事!”绿毛翻了翻白眼,完全不把枭宇炽空当回事,痞子式地往前走。
“你叫什么?”
“你大爷!”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混蛋的!
实在忍不住了,石诚刚想骂,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女人凄惨的尖叫。
叫声在寂静的孽源镇中回荡,犹如恶鬼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