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枫思绪有点混乱,或者说,截至目前,他还没有滤清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处处被动,即便清楚事情非常严重,却有点老虎吃天无法下抓的感觉。
从目前掌握的消息,种种迹象与庆州没有联系,但从庆州逃回的禁军临死前,仅仅说出粮食几字,夜里就从各地传回百姓因为粮食的事情,发生起义的事情。
倘若说两者之间,没有联系,他绝不相信,定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何况,查出庆州出了问题,几乎在相同时间内,就发生六州百姓起义这样的事情,过多巧合背后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毕竟,自从六州百姓起义发生时起,就意味着燕国在这场不明不白混乱中,遭受莫大损失。
在没有掌握过多事情线索的情况下,唯有抽丝剥茧,查清事情真相。而且,依照他的预感,燕国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没有门阀世家或者诸侯国暗中支持,手无寸铁的百姓不会掀起这么大风浪。但没有灭掉东胡前,他又不希望这件事情背后有诸侯国支持。
想了想,林枫迅速作出决定,当机立断,道:“候铭封,放下婚事,马上带三万铁甲骑兵,前往达州,平息民乱,同时防备宋国在边境生事,必要时,先斩后奏,绝对不能让起义百姓涌现京城!
拓跋羽,带上五万轻骑,前往浑河地区,与李绕平息浑河民乱,密切监视东胡人,若东胡人趁机挑衅,务必出兵全部歼灭。柳玄远,带上麾下军队,前往隆林郡,防备晋国旧地有人生乱,但凡察觉有人妄动,直接斩杀!”
没有任何头绪时,林枫希望快刀斩乱麻,把所有隐患消除在萌芽状态,同时,随着时间推移,事情真相会一步一步浮出水面,从而会越来越接近真相。
“是!”三人领命。”马上转身离开。
林枫继续吩咐道:“张羽,你与雷杰英,率领禁军,刀锋战士,及麾下轻骑,拱卫京城,严控乱民进京,燕京乃燕国核心,绝不可掉以轻心。”
“是!”
对待起义的百姓,林枫对策刚柔并济,或者说,胡萝卜加大棒政策,朝堂已经开始重新免费发放春耕的种子,若有人不肯返回故地恢复春耕,而有狼子野心,他会让对方清楚,什么叫后悔莫及。
将来若查处事情真相,他非把始作俑者千刀万剐,以泄心头怒火!
这时,文季师站起来,站到暖阁中央,神色愧疚的说道:“皇上,微臣以为发生这么大事情,该修改律令了,从前,对待不法商人,仅仅处于重罚,极少处决。但从当前事情来看,主要参与者便是商人,司徒大人从前说乱世用重典,臣以为不妥,但从今夜发生的事情来看,对待心存侥幸的人,就不该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文季师深知,相较于诸侯国对待商人的态度,燕国朝堂对待商人的态度,绝对最为包容,开放,没有与民争利,奈何依然有人贪心不足,或者说,心怀鬼胎,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也太目无王法了。
闻言,林枫也意识到,长期来,他太过心慈手软了,总希望以德服人,感化所有人,重典治国的事情,司徒提说过,慕容柒嫣在骡马市发生偷盗时也提起过,不过,他向来不喜欢太粗暴,始终没有当回事,现在看来自己的好心,被某些人钻了空子,连燕国旧地的百姓,两三年来,轻徭薄赋,在良好秩序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闹出这么大动静。
难道真应了那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既然有人明目张胆挑战燕国律令和自己的底线,他也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了。“依你之言,与司徒商议改变律令,尽快颁布。”
“是!”文季师道。
想了想,林枫继续道:“夫晏,近期,你与柳大人清查燕京不法商贩,确保燕京稳定,不可出现披露。”
“皇上放心!”
这时,余哲铭抬起头,手中拿着小册子,与计穷互相点点头,望向林枫,道:“皇上,微臣暂时没有任何依据,故而做了最坏的打算,在当前损失的基础上扩大两倍,依次推算出若为安抚百姓,免费发放春耕种子,估计会消耗六百万两纹银,这还不包括乱民穿州过境,抢夺乱杀造成的损失。以及今年秋收的影响,若算上秋收,根据往年经验会损失更多,足足有数千万两白银。”
林枫闻声,倒吸口冷气,柳玄远等人在晋西打仗,一年时间,也不过消耗两千万两白银,现在六州百姓起义,会消耗这么多。
这般一来,对燕国不是切肤之痛,怕也伤筋动骨了,影响不可谓不小。“为何这么多,数千万两纹银,是不是太过多了?”
“皇上,余大人之言,基本符合实际情况,毕竟,燕国吞并晋国,领土扩张,这次又有晋地百姓参与,自然损失更多了!”计穷道。
林枫揉揉太阳穴,事情太多,他倒忽视了这茬事情,不过损失确实太多,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却也无可奈何。道:“近期大家辛苦些,六部全部轮动起来,应付当前发生的事情。”
清晨,燕京上下气氛变得非常严肃,甚至有点恐怖,在悄无声息中,刀锋战士身披铁甲出现在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