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退去,林枫神色严肃,长长吐了口气,横躺在软榻上,暗叹,今年真是多事之秋,草原四国混战,燕国尚未有所举动,晋国就袭击燕
国,倘若郑国发兵攻燕,南北夹击,今年,整个北方,可真乱成一锅粥了。
心中不由得一紧,暗暗庆幸,看来年前训练新兵,真是万幸之至!
是夜,林枭与李孟昶尚未动身,关于郑国出兵攻燕的军报,已经放在林枫面前,他不得不佩服,司徒与文季师,心思缜密,料事如神,
有先见之明,预料到郑国会出兵,郑国果然出兵了。
两大国南北出兵,林枫自然不敢马虎,赵宋蜀未出兵之前,来自郑晋两国的兵锋,必须自身化解。忙调兵遣将,仅留下赵鸿儒麾下四万重甲步兵与五千刀锋战士拱卫京师,
雷杰英手底三万多龙骑卫,侯铭封麾下两万重甲骑兵,全部倾巢而出,星夜兼程前往庆州,与白易生手底的六万将士,共同防御郑国兵锋。
清晨,薄雾弥漫,庆州大营四面空气上,却散发出丝丝血味,拓拔羽怒气匆匆走进大营,甩掉血染的盔甲,一屁股做在椅子上,喝了口不晓的谁剩下的凉茶,向白易生道:“老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庆州地域开阔,有利于骑兵出击,郑国十万铁骑军,从昨夜开始,对庆州城猛攻,咱们处处制肘,也不晓得皇上什么时候派兵支援。”
昨夜,铁骑军忽然攻城,白易生下令赵俊守城,拓拔羽趁夜色从东门冲出,带领手带两万骑兵,绕道铁骑军后方,出其不意一击,给铁骑军造成不小伤亡。
奈何,铁骑军数倍于拓拔羽,这不,一战把草原上,来无踪,去无影的骑兵打蒙了,虽说剿杀对方前锋五千多,自身却损失三千人。
北门上,赵俊指挥四万人,星夜作战,绵绵不断的铁骑军,却向洪水似地,死了一波,又来一波,北门下,早已尸骨如山,血流成河了,依然阻挡不了铁骑军步兵攻城。
白易生放下手中佩刀,面色沉重的道:“打仗拼的是实力,耗的是钱粮,死的是军人,这三个方面,燕国不如郑国,既然你已经回来了,
便于我死守庆州吧!我猜皇上肯定知晓两国差距,所以,援军肯定正在赶来的路上。”
铁骑军攻势凶猛,若非林枫心中谨慎,事先下令六万骑兵驻扎庆州,此战,恐怕铁骑军已破庆州,长驱直入了。
定国侯林枭抵达赵国,不敢在驿馆休息,换了着装,马上差人向赵国朝中名臣宿将送上厚礼,且亲自逐一拜访,许以好处,阐明当前形势,才引起丞相兴趣,亲自引荐林枭入华阳宫,这座北方最雄伟,最霸气的宫殿中。
入朝时,林枭见赵国君臣相谈甚欢,北方大捷,土地向北扩充数百里,与燕国四面楚歌的情形,形势赵国不知好上多少。
林枭心中清楚,这般情况下,说服赵王出兵,极为困难。
丞相引荐后,他不敢怠慢,恭敬叩拜赵国皇上赵武吉,直接言明来意,赵武吉闻言,目视群臣,语气淡淡,道:“联合之事,非同小可,我大赵北方在正与匈奴激战,南面战局,恐不能抽出兵力。饶是你说,郑国野心勃勃,取燕可东北两面威胁赵国,又如何,赵国起于北地,扫六合,吞八荒,今日天下,唯有楚蛮可与争锋,郑燕之战,乃弱肉强食之果,他李氏何敢犯我强赵。
再者,年前赵郑新近通好,赵若与燕合谋,岂不是背信弃义,自惹刀兵之苦,代燕受怨吗?合作之事还是算了吧!”
入朝之前,林枭已获悉赵郑两国关系,赵武吉此举在意料之中。他不屈不挠,从容对答,陈说利害,但赵武吉终蛮横自大,无视郑国而摇摆不定。
林枭一怒,亦不答话,按剑拾阶而上,昂首阔步靠向赵武吉,喝说:“合作之事,只要言明利害,三言五语便可解决,既然皇上目中无人,任凭郑国崛起,在下自不多言,告辞!”
赵武吉见林枭敢按剑直闯朝堂,且出言不训,不觉怒起心头,高声叱喝道:“大胆狂徒,朕与你谈话会纵之事,既言语不和,也不可遭你羞辱,莫非以为朕不敢杀你么?”
林枭毫无惧色,按剑直前,说道:“在皇上眼里林枭不过蝼蚁草芥,杀之何妨,当年夏侯凭借七十里之地而王天下,周伯仅凭百里地,却
使天下诸侯臣服,又有哪一个不是起于微末,而王天下,今日皇上视我为草芥,他日,郑国新强,赵国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赵国子弟在郑国眼中亦不过草芥,此乃,大王之祸。”
“皇上,林枭所言不假,郑国年前臣服于赵,多为掩饰狼子野心,今朝,一旦郑晋联合攻克燕国,赵国势必处于郑晋包围,若再与匈奴
联合,赵国恐怕陷入危难。”太尉萧何道。此人在燕国朝堂极有话语权,且获得赵武吉信任。
赵武吉脸色稍和,太尉宇文泷亦出声道:“燕国地理位置独特,大赵不取,对赵无碍,外所国取,会危及赵国,皇上三思啊!”
两位重臣建言,饶是赵武吉昏聩,亦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朝林枭问道:“先生,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