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旬笑的要哭,这得是多大的好处才能让从来脸都冷的跟冰山似的宁远王笑出来?不会要了他半条命吧? 贺楼远从怀里掏出几本蓝皮账本,大冬天穿的厚,李旬还真没看出来贺楼远还是带着东西来的,每一本账本都有半指厚,数一数竟有五本之多,难为王爷是怎么揣着的? 而且这么一翻,借着宫人们打着的灯笼光,李旬看出来这个账本竟然都是各种铺子的账本,多是些酒楼啊、食馆啊,还有几间近一年才在京城里流行的鸡留香的册子。 别人或许不知道,李旬当初在渭城府时也管过几日鸡留香的账目,自然知道这鸡留香就是明诚开起来的,看上面记账的日期也是在凌小柔进京之前,显然是明诚又把鸡留香开到了京城来。 嘴上不说,心里很是得意,自家的儿子不但皇上做的好,连生意也做的好,可别小看这几间鸡留香,一年下来赚的银子都要赶上一般府县全年的税收了,若是把鸡留香再做到全国去,国库不更富足了? 李旬越想越美,脸上还不带出来,就怕让贺楼远觉得他好算计再多算计一些。 “贺楼,你给朕看这个做什么?难道还想让朕替你管账不成?” 结果,看到贺楼远一脸认真地点头,李旬嘴巴张的都能吞进去个整鸡蛋了。 “贺楼,你是在开玩笑吗?真要让朕替你管账,难道你们宁远王府落魄到没人可用了?” 贺楼远也不动怒,幽幽地道:“太上皇,您看清楚了,这些账可不是宁远王府的,之前皇上为了扩大国库收入才将这些生意做起,只是您也看到了,皇上日理万机实在是忙的很,眼看这些生意顾不过来,就有人想要趁机中饱私囊,虽然惩治了一些奴才,可到底奴才刁钻,老实本分又能信得过的不多,可自家人里那些兄弟又都年幼,无法借上力,刚好太上皇回京了,臣听荣五说起太上皇之前在蓟城府做生意,做的很是风生水起,就想太上皇在哪里做生意不是做,为何不能帮帮皇上?也能堵堵天下人的嘴,看他们还敢说皇家无亲情不?等将来小王爷们都长大了,这些生意也可以让他们拿来练手,虽然国库里不缺他们的俸银,可到底那才几个银子?又有祖制在,皇上就是想多帮衬弟弟们也不能做的太过,但太上皇赚了银子就不同了,随便拿出来给自家的儿子花,也没人敢嚼舌根,还得说太上皇一片爱子之心。到时把这些生意做大了都交给小王爷们,有了赚钱的本事,就是过了几代也不怕没有荣华富贵。” 李旬不停地眨巴着眼,其实在贺楼远刚拿出账本时他就动心了,这一年在外面他做生意做的很有成就感,只是在京城里被宁远王府各种打压才有些意兴阑珊,如今见贺楼远主动拿了生意让他做,想必也不会暗地里使绊子,再被贺楼远扣上一顶慈父的大帽子,李旬答应的那叫一个舒坦。 而且,虽然被贺楼远算计的多了,李旬还是相信贺楼远这人虽然爱算计他,却从来没有害过他,这生意就是接手过来也不会对他不利。 于是,李旬犹豫都没犹豫地就把账本收进自己的怀里,就怕慢了一步再被贺楼远给抢了回去。 旁边侍候着等接李旬手上账本的太监讪讪地收回手,太上皇在宫外住了一年,这规矩都不注重了,难道忘了他们这些奴才就是侍候人的?像拿东西这种事,哪能用太上皇自个儿动手呢? 再瞧那账本厚的,太上皇这小身板,哪能跟宁远王比啊,怀里揣这么重的账本,别再把腰给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