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过后目标都指向一个叫黎安歌的江蒙人。
黎安歌自称是江蒙海商,大约半年前带着船队来到渭城府,上岸后因其大方的出手,很快便与渭城府的官员打成一片。
初时只是将福寿膏做为礼物送给官员们吸食,等到有些官员们吸食上瘾后,便以共同赚钱为名,与那些官员合开了烟馆,只半年时间就从渭城府运走上百万两白银。
只是烟馆开得隐秘,并不被很多人知道,即使知道了,也只当那又是个销金窟,没钱的人连门都不敢靠近。
知道有黎安歌此人后,贺楼远立即全城封锁,可惜到最后也没抓着黎安歌,但很肯定渭城府的福寿膏和酒楼里出现的罂粟壳都是出自此人之手。
同时,贺楼远也确定就是在他身边,参与这次禁烟的人中就有与黎安歌勾结的,在他晓明大衍国与江蒙国的利害之后,还能给黎安歌通风报信,可见这样的人若不拔除了,就是个卖国投敌的货。
腊月二十一,天气晴,风大浪高,碧空如洗。
贺楼远派人将这些日子收缴上来的福寿膏及罂粟壳都集中在渭城府外的北海边。对着江蒙国的方向,按凌小柔提出的方法,让人在海边挖了一个深坑,以石板铺底,引入海水。
早几日贺楼远就让人满城贴了公告,今日在城北外海滩销烟。
将吸食福寿膏成瘾的官员也都让人押送过来,在坑的边上站了一排,初时官员都都梳洗打扮过,瞧着各个光鲜。
可过了一个时辰多之后,官员们的烟瘾开始发作,先是哈欠连天,再是涕泪横流,甚至有人忍不住哀求,哪里还有半分官员的架子?
百姓们看的大为心惊,虽然早几日宁远王就贴出公告,说明吸食福寿膏及罂粟的害处,可谁也没往心里去,甚至前些日子吃惯了来福楼的卤味,对宁远王将来福楼查封很有怨言。
在他们看来,罂粟壳能有多大害?一大锅汤里才加那么一点,至于像宁远王说的那么夸张?八成就是宁远王家的酒楼要开张了,怕来福楼抢了生意,才给人强按了罪名。
可当他们看到吸食福寿膏的官员们烟瘾上来时的丑态后,再想想这几日吃不到来福楼的卤鸭后,整日抓心挠肝的难受,难道他们也是中了罂粟的毒,有了瘾不成?
再想想身边也曾见过犯了大烟瘾的人,那真是人不成人样,谁又愿自己有朝一日也跟这些丢人丢到家的官员们一样?
顿时,一个个开始后怕的人们开始噪乱起来,并请求宁远王为民做主,严惩害人之人。
贺楼远的目的达到了,那些官员也都让人带下去,这些人中不乏一些有能力者,可再有能力,今日他们这人丢的也有点大,往后也不适合再做官。
之前贺楼远不是没有想过用个温和点的法子,可那样一来也起不到威吓的作用,干脆就直接下大力。
正如凌小柔所说,烟瘾很难戒除,这些官员不管之前再怎么清明,万一被人用福寿膏挟持住,谁敢保他们不会为了那一口享受就忘了他们是大衍的官。
正如之前抓黎安歌,他认为能够被他留下来商议此事的都是信得过的,结果呢……还是让黎安歌得了信先逃了,到现在还没查出是谁报的信。
所以,贺楼远为了不让江蒙人利用福寿膏牵制大衍的官员,最终成为心头大患,不管之前再如何有作为的官员,一日不把瘾戒除了,一日都不会启用。
那些官员们丢人丢到整个渭城府百姓面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人被烟瘾折磨的别说是找地方躲了,想好好地,像个人一样站起来都成了难题,真是出尽的丑态,连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