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什么考虑,把凌小柔留在他眼皮底下最安全。
贺楼远走了,凌小柔一转身就钻进莫红绸的帐篷里,看也不看毫不愧疚的莫红绸和庆生。
莫红绸将庆生打发走,若这个帐篷里只有她一个人住倒是无所谓,如今住了凌小柔,虽然从前庆生和凌小柔够熟了,而且之前在渭城府庆生也带人暗中保护凌小柔不少时候,可该避的嫌总是要避。
庆生唉声叹气地跟莫红绸告别,走出一半,突然想到去老太妃那里瞧热闹。
他跟贺楼远很多年了,老太妃对他也当成儿子似的,老太妃来了,他岂能不去请安?刚好请安还能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庆生怎么可以错过?
一溜小跑到了老太妃住的大帐,还没等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哭声,期期艾艾的,虽然听声音是金花的,可这哭法倒是第一回听着,就跟受了多大委屈却不敢哭出来似的,多日不见,金花改变风格了?
庆生干脆就靠在大帐外面的木桩上听好戏,等金花哭的告一段落了,老太妃才开口:“远儿,娘知道你对柔儿的心思,让你纳金花为妾是为难你,就算从前她很介意你纳妾,那也只是从前,如今柔儿失忆了,她哪里还记得曾经说过的话?你就当是替为娘了却一桩心事,纳了金花为妾,金花也是苦命的孩子,她又不求你像疼爱柔儿一样疼她,她不过就是要个名分,哪怕你娶了她之后就把她忘在脑后,娘就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养着还不成吗?”
贺楼远沉声道:“娘,就算我不纳她为妾,你也可以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养着,而且往后遇着合适的,您还可以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嫁出去,到时孩儿定会为她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可不强过为了一个妾室的名分赔尽一生?”
金花忙道:“远哥哥……”
贺楼远忙道:“别,金小姐还是称本王宁远王吧。”
金花被噎的‘嘎’的一声,从前王爷还喊她金花,如今却变成‘金小姐’,可见王爷是想要将二人的关系扯得更远,最好是什么关系都没有才好,让她怎么能不气愤?
半晌后才道:“王爷,自小金花就爱慕王爷,一心想嫁王爷,虽然金花一直就明白,以金花的身份,怎样都不配做王妃,可金花只要能留在王爷身边,也从不在乎名分,如今金花的腿残了,往后都站不起来了,金花只求王爷能看在金花一片深情,更是为救太妃而伤了腿,就全了金花的心意吧!”
贺楼远沉默片刻,声音越发冷硬,“金小姐,你这意思是要挟恩图报?”
金花自觉失言,忙辩解,“不,不是这样的,金花并没有这个意思,金花只是想说金花为了王爷可以不在乎一切,只要能留在王府,时常能够看得到王爷,金花真不在乎名分。”
贺楼远冷笑:“既然金小姐不在乎名分,又何必一定要做妾?不是想要留在王府,时不时看看本王吗?那本王就成全了金小姐,明儿本王就认了金小姐做义妹,往后你就留在宁远王府,本王回府之时就让你来见见,就这样定了,明儿本王就向天下人宣布,你金小姐就是宁远王府太妃的义女,是本王的义妹。”
说完,贺楼远便向老太妃告辞,金花连喊王爷,也没能留住贺楼远离开的脚步,等贺楼远走到大帐门前,将帘子一掀,一脚帐外,一脚帐里时,猛然回头,目光中带着煞气,“既然想要留在宁远王府,本王便成全了你,不过,你也要记得,若是再敢打大丫的主意,休要怪本王不念以往这点情分,你可要好自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