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跑了一路没有被绊倒都算是奇迹了,真让她自己找到路走出去还真是难为她。
最后,干脆爬上一棵树,先在树上躲一晚再说吧。
坐在树干上,凌小柔也没敢睡,就怕睡着了再从树上摔下去,一直迷迷糊糊地等到天亮,凌小柔才看清此时置身之处竟然真是一片够荒凉的山,到处都半人多高的枯草,难为她夜里跑时怎么没摔倒。
从树上跳下来,也没个方向,完全不知该往哪儿走,凌小柔肚子又饿的咕咕叫,只能先找些吃的垫垫肚子。
经过一夜的狂奔,凌小柔已有些不辩方向,不知道之前是从哪边跑过来的,也只能随便找了个方向走下去。
刚找到一小片蘑菇,凌小柔打算将蘑菇洗洗再找个平地生点火烤着吃,就是没有调料,总比吃生的美味一些。
将衣衫兜起来,采了小兜的蘑菇,刚想起身就听有人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喊:“大丫……大丫……”
凌小柔心头一喜,难道是贺楼远,可听这故意压低的声音又不像,悄悄从草丛里探出半个头,就见李旬从那边做贼似的往这边摸过来,在他背上鼓鼓的好像背着什么,手里还拎着一口锅。
凌小柔心里慰贴了,至少证明李旬不是真扔下她一个人跑了,而此时他喊自己大丫也是细心地怕被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从草丛中起身,对着李旬招了招手,李旬面露喜色,背着背上的什么朝凌小柔艰难地走了过来,告示到了近前,凌小柔才看清,李旬背上背的竟是依兰,只是此时的依兰被李旬用衣服撕成的布条捆的结结实实,肩上的伤也被包上,鲜红的血在上面殷出一大片,人也是紧闭着双眼,似乎是昏了。
对于依兰这个女人,即使是昏迷的,又绑的严严实实,凌小柔还是挺害怕,没有靠近,只是站在李旬面前打量两人,除了伤的似乎很重的依兰,李旬这模样也够惨了,一只脚上的鞋都跑丢了,应该是雪白的足衣也都是泥。好在大冬天的北方天气冷李旬穿的足衣也都絮了厚厚的棉花,倒也不怕伤到脚。
李旬看到凌小柔用衣襟兜着的蘑菇也挺高兴,将手上拎着的锅朝凌小柔比了比,凌小柔看清了锅里还有小半下的黄米饭,显然是昨晚剩下的,难为他还能记着把黄米饭给带过来,不然真就只能生吃烤蘑菇了。
凌小柔接过锅,没去管李旬背上的依兰,虽然他是皇上,可他也是男人,既然他爱背美女那就自己背着吧,小女子力气小没办法为皇上分忧。
李旬也没打算让凌小柔帮自己,跟在凌小柔身后,很快就找到一块旁边有眼山泉水的平地,将依兰扔在一堆荒草上面。
凌小柔先整理出一块不小的草地,将周围的草都拔掉,免得烧火时再把山给烧着了,这到处都是荒草的,不加小心肯定不行。
之后用几块石头垒了个简易的灶,用些枯枝和树叶生起火,在黄米饭的锅里接了半锅山泉水坐在上面。
生火时凌小柔不得不佩服李旬,当皇上的人还能想到在那些西夷人身上找些火折子之类的,果然是有脑筋。
没多久一锅黄米饭便咕嘟开了,凌小柔又将洗净的蘑菇也撕开了扔进去,不求味道多好,只要能吃就行,李旬也知道都这时候了,也没什么好挑的。
等要吃饭的时候问题来了,李旬只记得拿了口装饭的锅,可他忘了拿碗和勺子,也不能直接上手抓啊?
有了昨日西夷人惨死的例子在前,李旬可是觉得这黄米饭实在是太危险了。
还是凌小柔去找了块木头,用不离身的小刻刀现刻了两把勺子才算是把勺子问题给解决了,于是凌小柔和李旬就围着大锅一勺子一勺子,慢慢地吃起黄米蘑菇饭。
吃着吃着,凌小柔突然呆住了,她想起一个很严肃很严肃的问题,若是之前李旬给依兰的手下出主意用黄米饭蘸凉水是无意的,那么在李旬看来这锅黄米饭肯定就是有毒的,那么,他为何还会记着将黄米饭给带上?
果然,能当皇上的人都是贼狡猾贼狡猾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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