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后院待了,跟着就去了前面。
李氏直跺脚,“家门不幸,娶了这么个丧门星,成子,这媳妇咱不能要了,你赶紧的求何掌柜帮写封休书。”
凌成还在那里发狠,“成,何掌柜,这事就求到您了,你可莫要推辞。”
何掌柜苦笑,“休书的事倒好说,可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要我说老夫人和大爷都先别说气话,等消消气再说。”
说完,半推半拽地把凌成给拉到前院,弄两壶酒,吃吃喝喝再消消气。
见爹被带走了,虎儿和青妞从凌小敏身边跑过来,抱着李氏的大腿哭道:“奶奶,别让爹休娘,我们不能没有娘。”
李氏到底心疼孙子孙女,一把搂住,“不是奶奶心狠,可你们这娘……唉,奶奶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咱们老凌家不敢留。”
虎儿听了从李氏怀里挣脱,跑到凌小柔面前,指着凌小柔,“都是为了你,如果不是你我爹也不会打小舅舅,我娘也不会和我爹拼命,都是为了你,你怎么不去死?”
青妞虽然躲在李氏怀里没说什么,可那带着恨意的眼神比刀子还要伤人,凌小柔脸顿时就气白了。
都说真心换真心,她对凌成一家不说掏心掏肺,也没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若不是她凌成一家就算不至于饿死,也是吃糠咽菜的。
虽然只是小孩子口无遮拦,可这话说的真是让人心里不痛快。
就是一块石头也能捂热了,她怎么就换不来一颗心呢?
虽然对凌睿溪说带上凌成一家是怕麻烦,难道就没有前世她对亲情的渴望在里面?
前世爹娘过世后,为了爹娘留下的遗产,亲人反目,有谁知道她多么渴望亲情?所以才会在凌成和凌小敏的真心对待下,将他们一家也当成自己真正的亲人。
可结果呢?
李氏听虎儿这么一说,当时就暗叫一声糟了,凌小柔若真是生气了,把他们一家都赶出去,他们也没话可说。
扯过虎儿,照着屁股就重重地拍了两巴掌,“让你乱说话?吃你大姑姑的,喝你大姑姑的,还养出你个白眼狼?”
虎儿被打的号啕大哭,“奶奶不疼我了,为了那女人打我,你打死我吧,我不活了……”
像看场闹剧似的盯着李氏打虎儿,凌小柔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也不知当初带凌成一家出来是对是错。
转身搂着扯着凌睿溪的小手回房间,将房门一关,屋子里只剩下姑侄两人。
院子里还是鸡飞狗跳的,凌睿溪贴在凌小柔的怀里,“姑,你别伤心,不管别人怎么说,溪儿都不会像虎儿那么看你。”
凌小柔扯出一丝苦笑,“溪儿,你说姑姑是不是做错了?”
凌睿溪很用心地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姑姑想要一家人在一起没错,错就错在不该对人太好,让人以为姑姑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了。姑姑也说了十根手指伸出来还不一般齐,亲人也有远近,虎儿和青妞是大伯娘生的,他们对大伯娘亲也没错,若是换了姑姑,溪儿也会不论是非站在姑姑一边。”
凌小柔听的目瞪口呆,这话是五岁孩子说出来的?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溪儿,你也太懂事了。”
凌睿溪羞涩地笑笑,“这话也是爹离开前教溪儿的,他说姑姑年幼,娘又柔弱,只能溪儿多长长心。爹还说,在这个世上溪儿能够无条件地相信的人只有三个:一个爹爹,一个姑姑,还有一个……除了这三个人,别人可以亲近,却不能毫无保留地信任。”
说完,凌睿溪很是伤感地低下头,凌小柔自然明白,凌锋说的三个人里还有一个就是凌睿溪的亲娘余氏,只可惜,在落难之时,第一个落井下石的正是余氏,以至于凌睿溪一想到余氏就会伤心难过。
不是不想要娘,实在是被伤的太深,不敢再相信了。
“溪儿不难过,你还有姑姑,姑姑向你保证,不论到什么时候,姑姑都是可以信任的,溪儿永远不用怕姑姑会伤溪儿的心。”
凌睿溪扬起笑脸,重重地点头,“溪儿知道,从姑姑宁可自己不吃不喝,也要为溪儿治病开始,溪儿就知道姑姑永远也不会扔下溪儿,溪儿和姑姑永远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