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君琰腰间围了条浴巾,在屋子里随意走动,眼中的炙热慢慢褪尽,恢复了以往的冷冽锐利。
屋子里能掩藏的地方并不多,扫向墙壁上挂着的电视,细看之下,美国最新款的针孔摄像头悄悄的固定在电视右下角的位置,若不是蓝君琰对这类东西知道的多,很容易忽略过去。
薄唇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很好!既然惹怒了他,就必须付出代价!
顾万千在浴室的浴缸里心情复杂的泡着澡,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外面等待的男人,是以一种有过某经验的亲密?还是以一种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太计较的潇洒?
或许是精油的作用渐渐发挥了效力,又或者是屁股下恒温的按摩浴缸太销魂,渐渐地,混乱的脑袋有了越来越多的空白。
过了一个小时,蓝君琰见她还没出来,才推开浴室门,结果就看见,那女人早已经歪在浴缸边上睡着了,娇小的身躯,还隐隐有下滑的趋势。
也不怕溺水淹死!蓝君琰心里叹了口气,轻步走到浴缸前,将早已经和周公一起畅聊的女人从水里捞了出来,随手扯过一旁放着的浴巾,盖好抱了出去。
女人在纵欲之后睡的很死,至少蓝君琰把她放在床上为她擦拭身体,都全然不知。
“你这女人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吗?”
男人眼眸低垂,眼前的春光想忽略都难,指腹轻柔的为她按摩腿跟的敏感位置,缓解昨晚初尝云雨带来的不适,缓慢且轻柔的动作,让一贯冰脸的男人看起来格外迷人。
顾万千迷迷糊糊的睡着,觉得泡了一个澡之后,身体的那种虚浮感消失了很多,不仅如此,连那提醒着她做了什么坏事的疼痛也减轻不了不少,梦中,好像有个人在一下下的为她按摩。
顾万千翻了个身,尼玛,有人伺候的感觉真好,等姐发达了,也雇一票佣人,两个洗脚,一个负责左脚一个负责右脚,两个洗澡,一个负责上半身,一个负责,嘎嘎,下半身。
按摩还在继续,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在有些火辣疼痛的某处渐渐晕染开来,舒适的感觉让顾万千忍不住在梦里嘤咛了一声,又继续沉沉睡去。
一个长长的美梦,但具体美什么她也忘记了,总之就是很美,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很黑了,顾万千胡乱的翻找手机,一看,居然已经九点半了!
蓝君琰呢!
揉了揉眼睛,顾万千左左右右看了一圈,也没有男人的影子。
床头位置上也没有留下什么便条,手机收件箱里也没任何未读的短信,看着门口位置,双眼有一瞬间的失落和空洞。
他,是离开了吧!
离开也好,一场你情我愿又不需要负责的成年人欢爱,她该有什么期待!又有什么可以期待的!
顾万千利落的穿好衣服,休息了一天,双腿虽然还有无力,可是那种酸痛的感觉却消失了。拿起一旁扔着的包包,看了眼有些褶皱的床单,那一抹红,看不出一点儿喜庆、也不想沾染一丝悲哀。
从房间里出来,顾万千兜兜绕绕半个小时才从这座大的像迷宫一样的别墅里脱身而出。
十点钟的夏季,打车还是挺方便的,拦了辆出租车,顾万千报出自己新的地址,一场绚烂美梦过后,不管多充满涟漪,都没有家来的舒适安心。
回到新租的房子,顾万千开门进去,却眼尖的发现,门口玄关处竟然放着两双男鞋,其中一双是顾子恒的炫蓝色的NB跑步鞋,另一双已经有些旧了,颜色也黯淡了许多,可顾万千却突然红了眼睛,眼眶处似乎有什么急剧形成的液体要疯狂流出。
年幼的她曾指着这双鞋大声说。
爸爸,你穿好看!特别帅!
那时候的她还刚刚懵懂的知道帅是什么含义。
“纤纤?”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那两个字有多久没听到过了,可却像是尖锐的锥子,大力的碰触心脏,那种痛清晰的令人忍不住颤抖。
顾万千咬了咬牙,将眼里的湿润强硬的逼了回去,再次抬头,一双眸子清冷的看着客厅里多出来的男人。
是顾南笙!
那个遗弃了他们姐弟十多年的男人,她们血缘至亲的父亲。
“姐,这男人找你!”
顾子恒坐在沙发里,玩着手机里的游戏,看起来就像完全没将来人放在眼里,可那有些发红的眼角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若非记得,若非念着,又怎会放他进来?
顾万千从头到脚的看着梦里梦了无数次的男人,岁月就是把杀猪刀,曾经器宇轩昂的父亲,老了,两鬓斑白,那双意气风发那柔和笑意的眸子也变得浑浊,再不复当年风采。
离开的日子,他过得也难吧!
顾万千想问,离开的这些年,可想过家,想过家里的他们!可最终都没有问出口。
命运总是这样,在她放弃痴痴等候的时候,将她盼了多年的人引回她的世界,在她想跨出一步的时候,她想携手的那个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