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士靠在墙角,思考着李玉国所讲的话语,良久之后,陈博士原本无神的目光忽然爆发出希望的光芒。
的确如李玉国所讲,人只有或者才能见到或者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纵然希望不大,但....那也是一份希望。
他要坚强的活下去,等待着第二次与儿子相见,下一次,将会是全家团圆的日子!
陈博士右手握拳,因为太用力,拳头被攥的颤抖着。
夜,万籁俱寂。
睡得迷迷糊糊的江紫萱恍惚间听见了敲门声,声音由远而近,江紫萱猛然惊醒,躺在床上的她双眼转动着。
“会不会是郝仁?郝仁回来了?”
掀开被子,江紫萱光着脚三步并作两步的向着门口走去,来到门口处,那敲门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楚。
深吸口气,江紫萱打开了房门,门外的声控灯亮着,发出并不是很明亮的光芒,在那光芒之下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身影个子很高,短发,此时脸上带着笑容,正望着江紫萱:“嗨,美女。”
郝仁笑着跟江紫萱打招呼,江紫萱整个人呆住了,双眼睁得好大的望着郝仁,那个日夜思念的人,此时就在自己面前,江紫萱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猛然间,江紫萱扑上前,一把抱住了郝仁,泪水忍不住的流淌而下,而郝仁也紧紧的抱住了她。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相互抱着,江紫萱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但她抱着郝仁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郝仁身上的温度,也能感觉到郝仁手上的力道。
良久,灯灭了,江紫萱一跺脚,灯亮了,但是他的眼前那里还有郝仁的影子,江紫萱惊呆了,也感到了手脚无措。
“郝仁,郝仁!郝仁!!”
猛然间江紫萱被惊醒,睁开眼睛的她瞧见的是发黑的房间,入眼处的一切都是熟悉的景象。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江紫萱翻了个身,她的双手抓着被子,身体蜷缩着,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靠山村,坐落在东北以北,偏僻之地,四周全是山峦,连绵起伏间像是一条沉睡的巨龙一般,横卧在苍穹之下。
山峦旁绿树成荫鸟鸣花香,不远处,溪水自山峦上流淌而下,传来潺潺流水声,溪水清澈甘甜,时不时的还能瞧见逆流而上的鱼儿。
中午,烈阳高挂。
溪水旁的一颗一来人粗的柳树下,躺着一名五十多岁的老翁,老翁身着汗衫,头戴凉帽,腰间掖着烟杆,此时正靠在树干上休息。
老翁身后,有着一大一小两头黄牛,小黄牛上骑着一名六七岁的孩童,孩童穿着红色肚兜,梳着小辫,头上戴着树枝编成的凉帽,脚下穿着一双坏了的凉鞋。
“哞....”
大黄牛传来一连串的叫声,然后迈动步子走向溪水旁,老翁见状,抬起的眼皮搭耸了下去。
小黄牛抬起头看了看大黄牛,然后也跟着走了过去,背脊上的小男孩也没说话,任由小黄牛走向大黄牛。
这大黄牛是小黄牛的母亲,母子俩形影不离,这不由得让小男孩联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都有快一年没有见到父母了,心中很是想念。
小男孩的父母都出去打工了,不只是他们家,村子里一百多户人家,有一多半都是如此,此时的村子几乎看不见什么青壮年的,留下的都是老人以及孩子。
他们被叫做留守儿童,以及空巢老人。
“爷爷,爷爷!你快来啊,大黄咬到人了!”
小男孩忽然的话语令得老翁猛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河边,一双浑浊的老眼望着水面,在一块石头旁,卡着一人,大黄在一旁喝水,从小孩的角度来看像是大黄咬住了他。
老翁见状跳进河里,将卡在石头旁的人抱到了河岸,放在了草地上,小男孩颇有兴趣的从小黄身上跳了下来,走到了老翁身旁。
老翁瞧着地上的少年,此时这少年浑身湿漉漉的,脸色以及露在外面的肌肤有些发白,显然被泡在水中有些时间了。
试探了鼻息,发现这少年还有着微弱的呼吸。
抬头望了望四周,偏僻的这里出了爷孙两人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这人正是郝仁。
老翁抱起郝仁网河边走你,小男孩见状说道:“爷爷,你要干什么?”
老翁站住脚步,深吸口气,头也不回的说道:“他死了,就让他跟着河神大人一起走吧。”
老翁说完迈步走进了河里,来到了河中间,小男孩往前两步望着老翁说道:“爷爷,您能在说谎的时候看着我么?您总是这样,父母离开的时候你就是背着我说他们很快就回来的。”
“孙儿知道,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但,孙儿愿意自己少吃点,把剩下的吃的给他,您不是常说好人有好报么。”
老翁转身,看着孙儿天真般的眼神,咬了咬牙,老翁看着郝仁,然后抱着他在一次的走回到了岸边。
“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