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哈里斯,所以扈三娘一说哈里斯,帝天马上就想到了燕不朽,严格说起来,燕不朽也算是帝天的师傅。
“燕不朽?”扈三娘的眉头也是一蹙,脸上的表情迅速的复杂起来,让人看不出原委,二十多年了,这个名字几乎已经快要从自己的脑海里完全消失了……那个背着大剑的剑客,高大威武,脸上写满着沧桑,脸上胡胡茬茬的,一双幽暗的眼眸里隐藏不住剑客的悲伤……第一面自己就爱上了他,然后心甘情愿的跟他床地之欢了一个月,当时他们是那么的恩爱,只可惜最后他还是离开了自己,只因为知道了自己就是花魁扈三娘……他叫燕不朽……
“翔儿……”扈三娘脸上的表情渐渐的悲伤起来,泪水顺着眼眶不禁的簌簌落下,花了一脸的粉黛,粉黛下面,这张让天下的男人见了都不禁尤怜的脸,竟也露出了细致的鱼尾纹,那是岁月无情的流逝与悲伤的折磨在这张脸上留下的唯一痕迹,看了也让人不禁的心痛起来。
花儿盛开的美好,阳光下灿烂芬芳,可等到凋谢的季节,一种由心而发的怜惜悲伤之意必定翻天覆地,帝天此刻心中就是这种感觉,很小的时候就听过扈三娘的名号,一直听了这么多年,小时候只见过这个女人一面,便觉得她美的要让人窒息,妖的让人谷欠火纵身,多年以后,这么近的再看这个女人,也是平生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她,竟发现她也同样是抵不过岁月与光阴的流逝。
帝天心头不禁一痛,道:“你放心吧,哈里斯我一定会去杀的,我已经答应了一个人。”语气里没有充斥任何的感情色彩,仿似去杀一个西方的主神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一样。
扈三娘眼神怔怔的看向帝天,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这一开口仿似鼓足了半天的勇气,“他是谁?燕不朽么?他现在在哪儿?他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我他在哪儿?”话到后来,扈三娘的神情渐渐变的有些激动起来,两只手同时抓住了帝天的胳膊,就像看到了希望抓住一根救命草一样,他对于自己来说的确就像命一样重要,扈三娘已经快要泣不成声了,有谁能想象的到,一个倾倒了整个楚国大地上无数男人且颇有手腕的花魁竟也有如此不堪一击的一面?
“他死了,死在村外的贫民窟里。”帝天说完,转身就出了房间,一个人出了万国春香楼,走到了大街上,大街上人流熙熙攘攘,街灯明亮璀璨,繁华喧嚣,一切不过是拥挤的一个美丽的形容词,帝天叹了一口气,直接钻进了人群中,就像是一棵无根的小草随波逐流一样,下一站是哪里?谁知道呢。
空荡的房间依旧回荡着粉黛的香味,泪水簌簌落下,咯噔咯噔的砸响木质地板,烛光摇曳,窗外起了一阵软风,扈三娘噗通一下坐到了地上,整个人就像第一次在妓院里被迫失了贞操一样无助、悲伤、难过,如果自己不是一个妓.女,不是花魁,那是不是就可以和他像平常得夫妻那样白首到终老,“我愿意,可是命运不愿意啊,哈哈…哈哈……”扈三娘貌若疯癫的自嘲笑道。
风在吹,人在悲,一盏枯灯,一点碎光,照不尽人世间悲伤的阴霾。
帝天顺着人流出城了,走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混在一个商队中,这个商队很大,帝天大致的估摸了下,一行的至少有百号人,三十多辆满载物资的马车。早上正好到了一个小镇上,一个圆头大脸装着雍容的胖子从中间的一辆马车里探出了头,对众人吆喝道:“好了,先在这里打尖休息,吃个早饭,半个时辰后我们再出发。”说完话,胖子又缩回了马车里,剩下一群跟在马车周围的伙计和护商的汉子一脸倦容的木然的看了看前方,眼神深处升腾起一丝为不可察的兴奋。
商队到了镇中央一片比较开阔的地方,众人将马车沿街一字型摆开放好,就准备找地方吃饭,每辆车旁边先留下一个人看守,其余的人先去吃早餐,由于人数众多,一般的店面坐不开,只得分出来几波人去不同的早餐铺子吃早饭。
伙计跟伙计比较熟,护商的跟护商的比较熟,就剩一个人被孤零零了下来,不是帝天有心要跟着这个商队,而是这个商队沿途行进的方向和帝天想要去的目的地是一个方向。
人在孤零零的时候,往往就会想起朋友们,想起天穆城里的那几个家伙,帝天不禁莞尔一笑,走的突然谁也没告诉,此刻帝天甚至能想象的到几个人一起骂自己不地道的模样,小火麒麟昨天晚上出去晚了,走的时候它也不知道,不过对于这个小家伙,帝天可不担心,什么是神兽?神兽最基本的就是无论主人走多远,它都能跟得上找的着。
“兄弟,一个人呢,没见过你啊!”突然一张浑厚有力的大手拍在了帝天的肩膀,紧接着一个身高马大满脸虬髯胡须的大汉就站在了帝天的面前。
大汉皮肤黝黑,生的一副老实相,只不过配上了那虬髯胡,多多少少的又带了一丝厉害角色的味道,大汉呲牙又冲帝天笑道:“我叫焦猛,也是一个闲散的雇佣兵,很高兴认识你啊!”说着焦猛向帝天伸出了那张浑厚的大手掌。
帝天笑了一下,道:“帝天,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伸出手和焦猛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