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和地板上都被射出五个小孔,张丙东脸色赤红如血,心脏砰砰敲打着胸口,浑身上下使不出的力气,恨不得的摆这艘船举起来,扔到月亮上才会爽快,以一种自诞生以来前所未有的方式,涅槃之力在这种窘迫的时刻脱胎换骨,这还只是变化的开始,未来会指向何方,超越还是毁灭,恐怕就是炽华来了都说不清楚…
“阿尔伯特,我的小马驹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小野猫,你的为我的将来考虑、考虑,这几天我的腰一直酸疼不堪,在这么下去不等回到逆苍我就会被你榨干的!”
“呵呵,正合我意,既然不能嫁给你,就给将来的金贵的议员夫人留下一个空水池!”
“好毒的心。”
“在毒也是你的!”
“是吗,那我可得仔细看看……”
“小野猫”娇笑着把拍走了阿尔伯特伸向自己胸膛的魔爪,两个人调笑着推了隔间的门。
灯光幽暗的走廊里,一个黄皮肤,张着一头怪异的黑头发,鼻梁上架着一副笨重、古老的黑框大眼的少年正傻傻的瞪着他们,他身体周围似有若无的笼罩着一股淡淡的赤色光晕,脸色红润,目光呆滞而朦胧,似乎刚刚从睡梦里清醒过来。
两个人张着嘴巴,发出了一些无意义的恩恩啊啊的声音,原本要说来调情的话噎死在了嗓子眼里。
寂静……
沉默……
尴尬……
诡异的气氛在三个人之间持续了片刻,倒是那只“毒辣心肠”野猫侍女胆魄超过了两个大男人,一翻眼皮,长长的睫毛刷刷的颤动,满不在乎或者说是装作满不在乎的瞟了张丙东一眼,扬起雪白修长的颈子,盯着天花板,骄傲的迈着大步走向张丙东一边,只不过她脖子上密布的菱形红痕,多少破坏了她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经过张丙东身边时她还重重的哼了一声,直道脱离了张丙东,这才迈开大腿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自己的寝室,这么一来,张丙东尴尬的感觉也淡了不少,心中暗道:“真是一个好强的女生!”
“咳咳……”那匹小马驹,名叫阿尔伯特的青年也走到了张丙东跟前,身材匀称高挑,一头微带波浪的金色长发很随意的披散在后背上,略嫌女性化俊秀面庞很是容易讨女孩子的喜欢,眼神明澈而坚定,一对弯弯的细眉让他更透漏出几分温和、诙谐的独特气质,额头油亮而高高隆起,说明他生活富足且智慧不凡,这是张丙东对这个挚友的初步印象。
阿尔伯特目光闪烁的干咳了两声,吸引了张丙东的注意后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只手平举起来,像蜻蜓翅膀一样尴尬的上下震动了两下,这才虚落在张丙东的肩膀上,又咳了一声,语无伦次的说道:“兄弟,你都清楚哈……男人嘛…就是…对吧……”
见张丙东莫名其妙的眼神,他突然伸出拳头锤了锤张丙东的胸口:“他娘的,你个坏蛋,装什么蒜,听了少爷半天的戏,还没管你要票钱呢,别想这么混过去。”说罢他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手捂着脸颊呵呵大笑起来。
张丙东愣了一下,扑哧一声也摇着头呵呵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知不觉间亲近了许多。
“我是阿尔伯特,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丙东……”
告别了阿尔伯特后,张丙东独自踏上了甲板,海风猎猎,骤然暴露在阴冷的空气里让他打了一个冷噤,甲板上空无一人,四下了一片寂静,大旗扑扑鼓荡的声音和海水哗哗的响动,让这种寂静像八爪鱼一样把自己的触角向天空向海面延伸至无限,一瞬间张丙东感觉这天地之间仿佛独剩下了他一个人,但不会觉得寂寞。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垂着脑袋,双目微阖好像心事重重又像是宿醉未醒的模样,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只是单纯的走动,并没有明确的目的。步伐轻柔,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那是他坚持一生的姿态。
清亮的玻璃镜片上出现了一片粼粼涌动的紫光,闭合的眼皮上也透染了淡淡的紫色,他的身体被一道弯曲的栏杆抱住,张丙东慢慢抬头,眼前一片豁亮,万顷波涛尽数披上了一条轻薄的紫色纱衣,在轻柔的晨风中波动起伏,傲立如刀的船尖像一把风锋利的尖刀嘶啦啦的把这条纱衣裁开。
张丙东把屁股贴着冰冷的甲板坐了下来,两条腿耷拉在栏杆之外,一荡一荡的,在这个位置几乎压在地平线上的紫月恰好出现在视线里,圆滚滚的,憨态可掬的可爱模样,他的目光迷离起来,眼前出现了一张大大的、黄黄的娃娃脸,一个任性、搞怪的声音在耳边嘀咕道:“看着怪好吃的……”张丙东摇摇头哭笑不得,他想起来了那是在白虎城,泥像土孩儿一步跳到了大气层外,指着美丽的彩虹七月嚷着要吃。
从这一点他的思维无限发散,降临亚特兰以来所经历的一切,一幕幕的在脑中回放,被月亮映成淡紫色的脸庞上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悲伤,玻璃镜片后面的黝黑的眼睛,一会儿弯眯如新月笑意盈盈,一会儿睁得大大溢满了银亮的水光……
不知回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