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回来,看着张丙东,指指他的裤子。
张丙东惊恐地捂住裤子决然道:“不行,绝对不行,我只穿一条裤子!”皓梅笑笑道:“你不脱难道我脱吗?而且我知道你穿了内裤。”
张丙东讶道:“你怎么知道的?”自己这两天捂的实实的,连澡都没洗。她是怎么知道的?张丙东的脑中不禁浮现女色狼趁自己熟睡,为所欲为的画面,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皓梅是这种人!
皓梅冁然一笑道:“猜的!我怎么会知道你有没有穿内裤,真笨!”晕,奸诈的人,被她算计了!
结果失败者极尽挣扎,裤子还是被捋掉了,露了仅剩的大红裤衩。一个大小伙居然穿女人的红裤衩!皓梅吃吃直笑。红裤衩愤愤道:“笑什么,我也是在路边衣竿上随便扯的,又不是我故意想穿的!”
不久,胡碴14岁的女儿穿着张丙东的衣裤上坑来了,不一会,他老婆也上穿皓梅的外衣,下身围着布片上来了。两人都是骨瘦如柴,面有菜色,一看就知道是长期忍饥挨饿的样子。“快来吃好东西吧?”皓梅把昨晚没吃完的几十只烤鸦肉掏了出来。
看到肉,一家人的眼睛盯在上面就再离不开了,但男人没有说话,母女俩也是踌躇不前,欲言又止。“这怎么行,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们只要吃这种面,能活着就可以了,你们还是留着自己吃吧!”胡碴推辞着,但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张大叔,没关系的,我们昨天吃了很多,现在还是饱的呢!这里全是给你们的,你们就放心吃吧”“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话还没说完,一家人就狼吞虎咽地开动起来。
张丙东尝了一点胡碴拿过来的面,苦涩难以入口,问道:“这是什么面,真难吃!”一家人嘴里塞满了东西,答不了话。
皓梅道:“一种用高粱米、玉米骨、白薯秧等掺杂一起磨成的混合粉。牲口都不想吃,更不用说人了。兽人只管敲榨人们的血肉,哪里管得了你死活。”张丙东看着狼吞虎咽、面黄肌瘦的一家子,心里一阵难过。想到阿冰如果活着,恐怕也要吃不少苦了。
刚吃完,集合的哨声就响了起来,胡碴急急地收拾了一下,出门前对皓梅道:“我会弄来良民证的,今晚正好要送草料去城里,你们就在我家里等一天吧。”说完就急急走了。
两人没地方去,只好跟编席的母女俩聊聊天,张丙东这才对这里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兽人为了方便管理,把城外10里做为居住区,再往外10里是耕作区,不许住人,耕作区外20里就是无人区了。
人类进入“居住区”,就失去了生产、生活、言论、行动等一切自由,只能象牛马一样任凭兽人役使和宰割,过的是猪狗不如的生活,因此百姓都愤怒地称‘居住区’为‘人圈’。”
“人圈”内的百姓在兽人的残暴统治下,生活处境极其悲惨。终日受到监视,男人每天被迫出外去为敌人种地,上午10时集体出去,下午4时集体归来;驻守的兽人还规定:晚归者罚,借机逃跑者杀其亲属。青壮年全部被编入所谓的“团员队”,发给长矛棍棒,每天种地之余,强迫接受“军事训练”,夜里必须“站岗巡更”。
妇女的处境更凄惨,不许她们出““人圈”,每天服役干活,经常遭兽人及其走狗凌辱。以“血魂团”为借口,命令各家日夜不得闩门,经常随意闯入民家奸污妇女,甚至连幼女也不放过。多少受害者身心受到摧残泪往肚里咽,敢怒不敢言,稍有反抗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有些妇女不堪忍受凌辱,便服毒、上吊而死。兽军在“人圈”内实行“米谷统制,碾磨封锁”的法西斯政策,规定一切粮食果品统归大仓,严禁百姓私留或买卖,否则即以“经济犯”、“国事犯”等罪名严加处罚。白庙子“人圈”百姓王金鼎,仅因饥饿难忍摘了自家果树的几个果子吃,被发现判为“经济犯”惨遭分尸。
“人圈”内实行生活“配给制”,规定每人每年配给少量混合面,1根引火棍、半斤盐、3尺布,经过层层克扣,到百姓手里所剩无几。以布为例,多数“居住区”平均每人每年仅实得布9寸,百姓穿衣极其困难,日子久了,旧衣穿破、破衣穿烂,以至多数人衣不遮体,褴楼不堪;许多老人全身只围着一块羊皮或麻袋,小孩一年到头光身子;有些姑娘、媳妇只在腰间围一块布,为了遮羞,只好在住屋的墙角挖个深坑,有外人来时就蹲到坑里,就像张丙东看到的娘俩。“人圈”内地狭人多,居住和卫生条件恶劣至极。百姓大多住在一种用木料作架、柴草围墙的“马架房”,有的几家人挤住在一起。屋外到处是粪便垃圾,夏天瘟疫流行,无医无药,体弱者成批染病身亡;冬天冰雪封门,青黄不接,缺衣少食,很多人受冻挨饿而死。
“人圈”分为一队一队来管理,每队四百人,一年里,每队多则死一百六十余,少则死八十多个,由此可知居住区生活苦到什么地步了。”“看样子我们也活不长,我们也要死了,迟早要死的,都要死的!”胡碴老婆说着说着,母女相依哭了起来。
皓梅和张丙东相对无言。傍晚,张丙东和阿冰心情沉重地跟在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