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我,怎么,反悔了?”
慕容玦沉默。
楚鹤意笑吟吟道:“我当初花了那么大工夫把你救出来,慕容,你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帮我吧?”
“你是承渊的人?!”慕容玦猛地欺近,将剑鞘紧紧横逼在楚鹤意咽喉,厉喝道:“你知不知道,承渊几乎要了我的命!”
楚鹤意叹了口气,道:“慕容,你应该能记得,我是一早就提醒过你的。”
慕容玦不敢置信的盯着他,眼神渐渐转为阴狠,沉声道:“你难道不怕我把你的真面目公布于众?”
楚鹤意平静地与他对视,缓声道:“你不会那样做的。”
慕容玦手指收紧。
“况且,”楚鹤意微笑,“也无人会信。”
“很好,”慕容玦缓缓点头,退开几步,面无表情道:“既然都说透了,你也有恃无恐,下一步就该杀人灭口了么?”
或许连他自己也未意识到,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握剑的手有一丝微弱的颤抖。
“怎么可能?”再次出乎他意料的,楚鹤意却哑然失笑。
“你怎么会这样想?”楚鹤意摇头笑道:“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就因为这点儿原因?”
慕容玦抿了抿唇,冷笑以对。
楚鹤意也不在意,顺着桌面推给他一个木盒,含笑道:“里面有些东西,主要是我来古战场之前就收集的资料,以及进来这些天我的一些分析,或许对你修行有些帮助。另外进入内境的令牌也给你备好了,去不去随你。”
慕容玦看了他一会儿,拂袖将木盒摄入手中打开,神识扫过纳戒,微微一顿。
“你走以后我就对外面说——”楚鹤意悠悠一笑,道:“你已经被承渊迷惑,教人遇见你便二话不说捆好了押送回我这里。你说别人是信我还是信你?”
慕容玦一怔,怒道:“你——”
“反正除了我亲自动手,这里也没有谁能奈何得了你,”楚鹤意打断他的话,笑着续道:“这命令便也形同虚设,你就当没有这回事便好。只需记得千万不要真的冲动去帮某个承渊,省得坐实了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累得到时我还要设法为你开脱……”
说到这里楚鹤意顿住,故意加重语气调侃他道:“说不定又得涉及栽赃陷害,伤及无辜,难免就要与你再吵一架了。”
慕容玦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把一切好坏话皆说了个全,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怒声斥责还是拂袖而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楚鹤意正色道:“你这就走罢,省得与我相看两厌。找个清净地好好修炼,等一切结束,还你清白。”
说罢,楚鹤意兀自绕开他,便要当先离去。
慕容玦脑子正乱的很,身子已先一步拦在楚鹤意身前,低喝道:“你站住!到底什么意思,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否则我绝不会离——”
叱!
慕容玦话音还未落,楚鹤意已毫不犹豫地反手抽起桌上断刀,眼也不眨地向面前男子当胸刺去!
刀光逼近只在一瞬间;慕容玦眼睛死死盯着楚鹤意,咬牙站在原地不闪不躲——他不信他会真的杀了他!
楚鹤意平静地回望着他,连睫毛都没有一丝颤抖,持刀的手极稳极快地向前递去,任是谁也看不出有任何动摇。
刀锋断裂的刃尖顷刻间撕破衣襟、刺入皮肉,就在它即将没入心脏的最后一刻,慕容玦怒啸一声,终是不得不提剑挡开。
金铁交鸣声刺耳至极,慕容玦苍白着脸极力忍耐,唇角还是有一道血液缓缓溢出。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但慕容玦已然被那刀气伤了心脉。
慕容玦压抑着情绪,喘息道:“你,你当真要……”
楚鹤意脸上的笑意早已尽皆收起,他望了慕容玦许久,低沉开口:“慕容,你真的以为,我是在与你开玩笑吗?”
慕容玦紧紧咬着牙,一时说不出话来。
楚鹤意最后看了他一眼,猛地一刀将房门砍了个支离破碎,同时扬声喝道:“来人!”
一系列动静彻底惊动了外面的人,骚动渐起。
“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我不会再留手。”楚鹤意的声音低微如耳语,却浸透着冰雪般的冷漠。
“我从来都没看透过你。”
慕容玦泄愤般地当空劈了一剑,声音淹没在剑气之中。
他纵身越出,身形在暮色中迅速消泯不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