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有蛊花的人。
他没有按照老规矩将字条烧掉,而是放到怀里,走出书房,去了小雅轩。
程梓媚还在跟秋堂闹腾,见爹爹来了,一蹦一跳地过去,“爹爹,您赶紧对李玉龙说一声,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不嫁给秋少侠,也不会嫁给他的。”
程云佯怒道:“这是为什么?玉龙哪里不好了?”
“他和妹妹原本是穷苦出身,来到鬼幽谷,得爹爹重用,扬眉吐气了,却变得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还狂傲的很,像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托付终生。”程梓媚脆生生地说着。
程云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心想这个时候来小雅轩的一定是李玉龙,沉声道:“胡说,玉龙是自高自狂了些,可为人还是不错。”
“哼,他依爹爹得了富贵,除了您之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像这样的人,在您老百年之后,甚至是退位之后,他还会将我们父女放在眼里嘛。”
“我怎么不觉得?”
“人比人就看出原相,你看看李世英,我这个世英姐,四年了,依旧是这样,做事勤勤恳恳,不用丫鬟伺候,还经常给我们一家人做好吃的,那才是不忘本的人。”程梓媚想到被刀砍的一幕,气得一跺脚,“李玉龙已经忘记苦日子,将自己看成鬼幽鬼的女婿,变得虚伪而心狠,这种人,我死都不会嫁的。”
李玉龙并非一个大奸大恶之人,从院外偷听到的这些话,句句都刺在他的心里,有人暗中骂他狗仗人势,他现在悟到了,只有羞愧,悄然离开。
程云装成生气的样子喝斥了程梓媚几句,便邀请秋堂参加晚上的大宴。
秋堂没有理由再推辞,只好答应下来。
那晚,李玉龙没有参加,程梓媚像条小粘鱼一样黏糊在秋堂身边,成为众人打趣她的话题,而借着这个话题,纷纷跟秋堂喝酒。
程云心里可不放心女儿,他怕女儿会上了秋堂的床,宴会后安排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说伺候小姐,不得离开她半步。
秋堂被众人灌醉,莫大忠扶着他,将他扶回小雅轩。莫大忠这人心肠还真不错,见他醉成这样,天气又热,干脆找了凉席铺在地上,在他酒醒后也有个照应。
半夜,月色依稀,谷风幽凉。
一条黑影飞掠到小雅轩正房之上,双脚勾住屋檐,反折身子而下,轻轻推开窗户,如似一条鲤鱼一般跃入室内,悄然走向内室床前。
那黑影只顾着床上的人,却没有注意床下面还睡着一个,一脚在踩到莫大忠的手掌。
莫大忠还认为是秋堂醒了找水喝,一睁眼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还有一个人蒙面人,顿时明白了。
“有刺客。”
那黑影踩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仿佛吓了一跳,一抽脚,一楞神,就被人起身打了一拳,痛得哎呀一声,随即身子一转,反手一刀插入那人的小腹。
莫大忠痛喊道:“秋堂,快起来。”
秋堂真得喝醉了,二十几个人轮流灌他,他不可能不喝醉,只是没有喝到烂醉如泥的地步,莫大忠的第一次叫喊有刺客,他确实还在沉醒中,可第二次喊叫很大,还有他的名字,他立马坐起身来。
眼前明亮如昼,一条黑道纵身跃窗飞出,而莫大忠大刀透腹,鲜血涌流,慢慢地倒下去,一直血手滴着鲜血,还向他伸着。
秋堂见莫大忠在这里,地下还有凉席,就明白了一切,顾不得穿靴,跳下床,扶住他,“莫老兄,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要刺杀你,被我打了一拳,那人反手穿了我一刀,我我我……”
秋堂能感觉到莫大忠的身子在抽搐,开始倒吸气,赶紧为他封闭穴道,心想人家为自己赔了性命,无以为报,见他抽动着闭上眼睛,赶紧摇晃几下,“莫老兄,救命之恩无哥为报,你还有什么心愿吗?我一定会帮你完成。”
莫大忠缓缓睁开眼睛,秋堂又赶紧伸手,一股温厚的内力传到他的胸膛,疏通他的血脉。
回光返照。
莫大忠的脸上有些红润,他竟然临死前紧紧抓住秋堂的一只大手,“答应我,帮我找到小妹,她是我唯的亲人。”
“莫老兄,我答应你,你千万不要死我,我会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