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枰,一头高就一头低,除非两边重量一样,否则就不会平衡。,
把喷血山和白骨山比作天枰的两端,是否合理?
如果有这个可能,那么在喷血山喷过血之后,白骨山那边肯定要不了多久也会有所动静!
现在距离喷血和第一场血雨淋下已经过去了十几个时辰,外面的毛毛血雨也已经下了好几回,雨量越来越少了。
对了,还有血河的流水声,也越来越小了!
何易心意一动,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没有十分清晰的思路,很难把握。
他走出山洞,在山腰上往下看了一眼,只见他们最初降临所在的那条血河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普通流水,血液不再充满整条河干,“水位”降低了足足三尺多!
这些血,流向哪里?
血河很多,它们流向四面八方,但是到最后又会去哪里?
血液自喷血山而来,而喷血山的血,又是从何而来?
火山喷的是地底的熔岩,这里的地底下,总不至于全部都是血吧……
还有那白骨山,如果它真的会有对应着喷血山喷发的动静,又该是什么模样……
“你发现什么了?”身后传来一语清亮的嗓音,话音落下时她已站在何易身旁,向外张望。
扭头一看,何易发现她的侧脸十分养眼,脖子修长雪白,鼻子挺俏精致,眼睛眉毛,嘴唇下巴,都是无可挑剔。
“我在想,既然血山会喷血,骨山会不会也掉骨头。”他移开视线,回答道。
一语被他的这句话说得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嘴角抽了抽,涩声道:“你……是不是喜欢剑……”
“啊?”怎么问这个?
何易呆了呆,下意识道:“虽然耍剑很好看,但我毕竟是用刀的。”
“那你是不是……很想被剑削几下!”话到最后,她的语气忽然一下子爆发开来,五指虚抓,放在山洞之中的银色宝剑咻地飞来,被她握在手里。
一剑砍来。
何易惊叫一声快步后退,不解道:“前辈这是干什么?我靠又来真的!”
来真的,而且比上次更真!
一语持剑追逐,挥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完全是要狠狠教训他,否则决不罢休的气势!
何易一边暗呼倒霉,一边不停躲避,反思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我在想,既然血山会喷血,骨山会不会也掉骨头。”
这句话有什么不对么?
好像很正常吧,顶多也就是……触及前辈看到的某种可怕事物。
好吧,我认了!
片刻后,绕着小山丘追逃好几十圈的二人终于停了下来。何易陪着笑,歉然道:“前辈见谅,下次我决不会再提那什么了。”
“你!呕呜……”
何易:“……”
他十分怀疑,会不会这里的危机还没有到来,前辈就先呕心沥血而死!还有就是,前辈到底是不是通过正常方法修炼到阴阳境的?会不会,她也是个和明王大人一样的天才,现在其实还很年幼?
干呕了好久,一语才缓解过来。她虎着脸走到何易跟前,唇缝间挤出阴森森的一句:“别、再、惹、我!”然后一头转进山洞里,闷声观想清心诀去了。
何易耸耸肩,摇摇头,站在血迹已经快要干涸的山丘上,扫视着血腥的大地,和那缓缓下沉的血河水位。
唉,女人呐……
比起面对一个容易被惹恼的女人,还是不会说话的危险秘境更加好对付。何易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这血腥的世界,刚开始看感觉分外恶心,叫人毛骨悚然,但是看得久了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习惯成自然。
等待的时间分外难熬,龙马迟迟不醒,一语前辈又在凝练神魂,何易百无聊赖之下本想修炼一会儿,却又愕然发现天地间的灵气太少,还都掺杂着丝丝煞气,贸然修炼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无奈之下他干脆找个看起来顺眼的地方,一脚踢去染血的地皮坐下,看着血河慢慢等。
血河满溢的时候有好几丈深度,如今随着时间流逝已经降下四尺许,流速变得平缓,不过血液倒是越来越浓了。
眼前这条河的去向直指着白骨山那边,被一座座小山丘遮掩住,看不到尽头。不过何易隐隐感觉,它很有可能会流进两山影响范围交割的那个眼睛形状的低谷里。
看看喷血山,看看白骨山,心中不自觉就会产生出一种它们彼此相对,势均力敌的印象。
血河的水位一寸寸下沉,河谷两壁上残存的血迹慢慢干涸,形成了新一层粉末覆盖在最外面,越往深处,血色越浓。
悄然间已过了一个时辰,无聊的何易开始在心中推演起据山为王身法和流水缠的融合,小乙回到肩膀上,无聊得开始了自己的修炼,也就是别人眼中的睡觉。
猛虎的凶猛,流水的柔和,在何易的意识里相互结合,心中的小人时而疾扑突进,时而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