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脸上露出鄙夷之色,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做那丧尽天良之事,你们活该遭报应!”
一声龙吟,金色剑芒穿透老者的紫府,而后长剑一抹,划破其脖颈。电网散去,三具尸体从空跌落。
常乐轻哼一声,金龙吞日化成金光融入手心。他掏出丹药吃了一把,才对何易笑道:“看不出来,二弟实力强劲了很多嘛。对了,三妹和白姑娘呢?”
“三……”
何易气息一滞,原本兄弟重逢的喜悦眨眼间被悲伤取代。
脑海中,三人海上相逢,红雪园,沧溟宗,还有步云登仙阶梯上的经历竟相浮现。白莺莺的哭诉,白云仙人的遗音,宝库前三人跪向虚空,许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还有海上风雨,一锅鱼汤带来的温馨;方缘城里次次喂血的记忆;大船航行十几天,换来的是幽都山白莺莺血染白衣,形神俱灭;在葬仙池怨煞带来的无尽恐惧下,他与云绰紧紧相拥;巧合之下发现柴刀和天演策的异动,让他们看到了葬仙一战,而自己却身陷结界之中。结界里那八年多的时间,是他前所未有的幸福快乐,尽管天地之间只有两个人,却比看尽山海繁华还要让他满足。
画面入水般流转,最后定格在云绰口中鲜血喷涌,断断续续说出“带我去南国”那句话时的凄哀模样。
何易压制了几十年,努力让自己投身修行,不要去想那些悲伤的事。因为他相信等到三妹轮回转世,他一定可以找到她!但此时被常乐提起,他却依然忍不住心生悲戚,砰砰跳动的心脏一阵酸楚。
“二弟,你怎么了?你们后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三妹呢?她是不是出事了?”常乐焦急问道。
何易目光转向他,低喃了一句:“其实,我应该恨你。”
要是没有常乐,他们就不会去闯幽都,白莺莺就不会死,自然的,他跟云绰也没必要跑到葬仙池去,以致于发生后来的事。如果没有遇见常乐,也许那时候他会陪着云绰在海上漫漫漂泊,最终成为一对像林炎之跟萧宁一样的幸福情侣,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只能期盼那虚无缥缈的轮回!
听到他这句话,常乐偏胖的身躯颤了颤,脸上露出浓浓的愧疚和难以置信。他颤声问道;“是不是幽都,是不是他们把三妹……”
忆起旧事,何易牙根紧咬。他看着常乐的眼睛,过了许久才闭眼仰天长长叹息,说道:“我应该恨你,但我恨不起来。”
白云仙宫磕头时那一句句话犹在耳边,虽然相识时间不长,可当初认定的兄弟,却依然没有变。
尤记得,当时常乐是劝过他们不要插手的,但他们都没有听。
“唉……”
何易又叹一声,才在常乐心焦自责的目光下徐徐说道:“白姑娘为了救我和三妹,被重真子三人所杀。三妹被玄无极……”
他把往事缓缓说出,喉中一阵哽咽。
常乐听得面容扭曲,愧疚之意深如渊海。而一旁的林炎之和萧宁,也被他的气息所感染,露出哀伤模样。
手中浮现一颗粗糙的黑色石球,何易嘴角浮起一抹牵强的微笑。说道:“等我找到了三妹,再撕碎这个人的魂魄,送他去轮回。”
“轮回……”常乐一脸苦涩。
他的母亲,正是因为毫无修为,才能被他父亲拼着跌落一个境界的代价从轮回之中解救回来。如今母亲活了,可为了她,却是害死另外两个重要的人。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何易不着痕迹眨了眨眼,收起黑色石球,向常乐问道:“对了大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我……我也是出来历练的。”常乐勉强摆脱哀念,解释道:“前几年修为达到元婴后期,我爹说想要突破还需自己努力。于是把金龙吞日给了我,就将我一个扔出了将军府。我想着已有很多年没有见你们,于是就来了万仙大陆,打算去灵虚看看你在不在。这途中,恰好遇见了淫辱凡人女子的邪修,我杀了那人,却不料引来了其师门中人。解释无果,这些人包庇纳垢,我气不过就与他们拼杀起来。今日要不是遇上二弟,只怕小命难保了。”
“救你的人可不是我。”
何易这才想起没有引荐三人,连把常乐带到白云上,他抛开负面情绪,淡笑说道:“大哥,这是我最要好的挚交,林炎之。这家伙名字奇怪,人也奇怪,年纪比咱们还小一两岁,却已经是天仙高手了。”
“天……天仙!”常乐一下子愣住,不敢相信地迟疑道:“二弟,你莫不是在骗我?修炼不到百年成为天仙,这根本不可能!”
别说是他,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修仙者,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一百年,能够化神的都算得上天才了,能成万象,那更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确切的说,他才修炼了不到五十年。”何易补了一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