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楚莹看着那大龟一点点又走了回来,相视一眼,满眼的惊讶:这家伙要干什么啊?!
等到大龟走到我们跟前,转身将背上的龟壳冲向我们,然后前脚微微撑起,身子约成三十度左右,刚好借着河边昏黄的路灯灯光,我跟楚莹看到了龟壳上的几个字!
“有字?!”楚莹不由自主惊叫了一声,急忙捂着嘴巴跟我欠身看去,见龟壳上沾上泥土之后,再加上灯光的照射,上面显露出了几个字:王府张秦,宣德三年留。
宣德三年,也就是1428年,刚好是齐王朱榑死去的那年。
“宣德三年?哪一年?”楚莹历史并不好,抬眼看着我。
我故作高深地挠挠头,又掐指算了算:“宣德三年嘛,你算算啊,宣德呢,是明宣宗,也就是朱瞻基,他是1425年即位的,当年便改年号……”
“简单点!”
“1428年!”我本能地向后撤了一步:“就是齐王朱榑死的那年!”
“你反应好快啊!”楚莹一脸嬉笑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自从认识了梁若伊之后,因为这人经常没有征兆地打骂我,所以在面临女孩子的时候,就形成了这种习惯。
“可是这大龟上怎么会有这些字呢?难道它就是这个叫做张秦的人养的?要是1428年的话,到现在差不多有六百年的历史了啊,还真是长命百岁啊!”楚莹一脸惊讶地说道。
我没搭理她,而是看着大龟慢慢将身子恢复了原状,那些字迹也就消失了,随即,大龟慢慢转回身来,定定地看着我,只看得我心里发毛。
“哥,它是不是看上你了?!”楚莹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捂着嘴巴故作惊讶。
“它是男的!”我没好气儿的顶了她一句,然后伸手指向一边的齐王府衙,向大龟点点头。
果然就如我所想,那大龟很通灵性地点了点头,示意我带它去府衙里面。
我直起身看了一眼黑布隆冬的夜空,还有缓缓下落的雪花:“莹莹,这个府衙,能不能进去?”
“当然不能!”楚莹摇着头:“这里虽然早就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而且里面应该也已经残破不堪,但是毕竟还是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呢,都是锁着的!”
我应了一声,想了想,迈步走到河岸边,向里面看去,见到在河水通往齐王府的地方,被人用铁栅栏拦住了,应该是为了不让一些水草或者垃圾进去,只是栅栏一拦,缝隙不过拳头宽窄,大龟自然是过不去了。
估摸着,这位“王府张秦”就是大龟的主人,而且应该饲养了它很多年了,后来张秦死在了王府中,大龟就靠着这条小河活了下来,每次思念主人的时候,就沿着河流回到王府祭奠,可是因为栅栏的原因回不去了。
昨晚那老头儿将大龟钓上来,估计也是因为大龟心急过河进王府,一时疏忽被鱼钩卡住了。
“走,想法子进去看看!”我弓身将大龟重新放回到了大盆中,拉着楚莹绕着齐王府走了起来。
还真别说,在后院的墙上有一个小洞,洞口处长满了杂草,还拉着两条铁链,只是许久没有修缮,铁链断了一根,留下的那点空隙,刚好可以让并不算胖的我们钻过去。
“喂,我先过去,然后你把大龟递给我!”我借着手机的手电筒细细观察了一番,朝楚莹说道。
楚莹点点头,接过了大龟。
因为洞口距离地面约有一米多的高度,我撑着胳膊小心翼翼地爬了过去,伸手接过大龟,随后又将楚莹接了过来。
雪中的齐王府衙,显得格外的萧瑟。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荒芜,加上一些地方已经被白雪覆盖,看上去更有种落魄感。
借着手机的光亮大致看了一圈,发觉这座府衙的确应该是荒废了几百年了,有一些房间明显已经被拆,院墙也是后来重新建造的,现在看去,只剩下了一件正堂跟两间侧室,还有一条被腰斩的游廊,比之原先的面积,不知道小了多少倍。
大龟自从进来之后,就慢悠悠朝左边的侧室走去,我跟楚莹跟在后面。
“张秦是谁?”楚莹问我。
我摇摇头:“不知道,看样子,估计是齐王手下的一个人,在齐王离开封地之后,为齐王看着这间齐王府,而且估摸着,这座齐王府也真的不是齐王朱榑的首要住所,你说后来这里做过一段时间的济南府衙,倒应该是真的。”
我俩正说着,那大龟自己打开了侧室半掩的屋门,走了进去。
朝屋内看去,我跟楚莹都呆住了:侧室的地面上,竟然有一座不大的坟头,看上去年代久远,坟头上都长满了草。
从坟头的搭建来看,我猜想就是大龟自己弄着泥土石块搭出来的,而且应该是在建国之后的事情了,至于坟头的主人嘛,傻子也能猜出就是那“王府”张秦了。
大龟走到坟前趴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坟头的后面,伸出前爪扒拉了一番,很快就翻出了一块东西,推到了我的面前。
看清这东西的样子,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