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武阳郡公府的大门口,薛琰恋恋不舍的看着府门,身旁是早就等候着的车马,此情此景,让薛琰忍不住叹了口气。
府门前,并排站立着武阳郡公府上的十二钗,这画面,当真是应了那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
呸!呸!呸!
百花争艳!
薛琰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你们~~~~~~~在家都好好的!”
倩雪闻言,忍不住道:“少爷!您只是去进学,散了学便会回府,用得着这样吗?”
薛琰都磨蹭半晌了,想要翘课不去就只说好了,用得着将画面勾勒的这么伤感吗?又不是生离死别!
翘课!
薛琰是绝对不敢的,好歹他这也是奉旨进学,倘若翘课,那就是抗旨,抗旨是什么罪名,不用说,谁都知道。
对于太宗皇帝的突发奇想,薛琰是真心的不理解,他好好地做米虫,又没碍着谁的事,顺便还发明了活字印刷,虽然是被迫进献给朝廷的,可是海盐提炼工艺可是实打实的功劳,不上次也就算了,将他扔到国子监去受罪,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让薛琰这么个来自后世的中科院院士,超级天才,跟着一帮小孩子去听老夫子念叨之乎者也,这简直就是外五刑。
薛琰有心不去,可是又没那个胆子,别看他能顶得住压力,就是不肯将玻璃的制造工艺,献给朝廷,但是让他抗旨不去上学试试看,到时候,太宗皇帝真的发起飙,薛琰的小肩膀绝对扛不住。
不情不愿的上了马车,一路颠簸着到了国子监,站在大门口,薛琰是怎么都不愿意走进去,他前世对学校就有种莫名的恐惧,总觉得这里是消磨人性的地方,虽说,这大唐的国子监肯定与后世那些大学不同,可一想到待会儿要听着那些老夫子“之乎者也”的掉书袋,薛琰就想要钻回马车里去。
“琰哥儿!”
伴随着这声呼喊,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到了薛琰的跟前停下,又是一阵风袭来,薛琰都不用去看,能够在这里遇到的,认识他的熟人,只怕也就只有一个了。
“房老二!你不是说你最烦听那些老夫子胡言乱语的吗?”
来的正是房遗爱,正扬着胳膊,打算和薛琰亲近一下,听到这句话,顿时僵住了,赶紧环顾四周,确定没有被其他人听到,才松了一口气。
“琰哥儿!你是打算害死小弟不成!”房遗爱苦着一张大饼脸,“那些话,私下说说也就是了,倘若被人听了去,禀报给夫子,到时候,小弟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原来这傻缺也有害怕的时候。
薛琰道:“你今天怎地也来了?”
房遗爱凑到薛琰的跟前,还是一把揽住了薛琰的肩膀,笑道:“琰哥儿既然来了,小弟自然该陪着一起,总不能让琰哥儿一个人受苦就是了。”
看着房遗爱那一副,我就是很讲义气的模样,薛琰很无奈,说的这么大义凛然,还不是因为没有人能和着傻缺玩儿到一块儿去,他这个唯一的朋友,又要来国子监进学,便跟着一起凑伴儿了。
薛琰挣开房遗爱的胳膊,道:“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还能起得来,也当真是本事了!”
作为始作俑者,薛琰怎么会不知道神仙酿的威力,房遗爱昨日在他家里,至少喝了两斤,要知道,房遗爱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郎,一下子喝了那么多酒,居然没醉死,也算是天下奇闻了。
房遗爱闻言,顿时将胸脯拍得震天响:“那算什么,别说只有一坛,就算是再多几坛,也不在话下!”
薛琰听着房遗爱吹牛逼,也懒得搭理他,更没有像房遗爱期待的那样,说上一句:好厉害哦!
房遗爱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自觉有些无趣,便没话找话道:“还是琰哥儿你府上的神仙酿好,不像广和居卖的那么烈,上次我偷我娘的金钗换酒喝,只喝了半坛,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薛琰一愣,还真的没想到,房遗爱居然还有这样的黑历史,不行,回去之后,要好好检查一下,自己家里丢没丢什么东西。
房遗爱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打住,讪讪的笑着,顾左右而言他。
“行了!来都来了,怎么着也该进去瞧瞧!”
薛琰说着,迈步就往里走,对守在门口的禁军出示了一下,昨日随同太宗皇帝圣旨一同送去他府上的学籍证明,其实就是一个木头牌子,都没有什么防伪标志。
薛琰在心里小小的吐槽了一把。
薛琰都进去了,房遗爱纵然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
来之前,薛琰曾想过这国子监该是何等的辉煌壮丽,然而进来之后才发现,他想的确实有点儿多了,辉煌壮丽是没有,不过古朴大方倒是不错。
和后世的大学校园相比,国子监显得有些狭小,按照房遗爱这个学长的介绍,薛琰到了正堂,这里是平日里学子们进学的地方,不过也不算宽敞,听房遗爱说,同时在这里进学的学子不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