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皇帝父子两个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武阳郡公府都是安安静静的,就连平日里跑的最勤快的李承乾也不来了,这倒是让薛琰很是舒心了几日。
可舒心的日子总是不会长久,恶客终归还是会上门,只不过这一次来的不是太宗皇帝父子当中的某一个,也不是这无良父子组团来的,来的是~~~~~~~~~
“少爷!那位房二公子就堵在大门口,非要见少爷才行!”秋纹一脸厌烦的说道。
薛琰闻言,不禁叹了口气,有些人看起来想躲还真的躲不过去啊!
“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到前厅待茶!”
薛琰说着起身,脸上的表情,让人看着也是莫名其妙,又无奈,但更多的好像是~~~~~~~~期待!
自薛琰穿越后闭门挡客,以往好些酒肉朋友不不来了,唯独这位房二公子,三天两头的来,每次来了被挡驾,发一通脾气就走,可是没过几天,又找上门来了。
有的时候,薛琰都在怀疑,这位房二公子到底有多缺友情啊,还赖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薛琰刚到前厅,一个身材粗壮的少年便几步走到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薛琰一番,气哼哼的说道:“还说生了重病,不便见客,这不是好好地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不知道为什么,薛琰看到眼前这位房二公子,心中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句。
这是金人元好问说的,数李莫愁吟咏最多。
但是薛琰觉得,如果这首诗放在当下,或者再往后推上几年的话,恐怕有一个男人会比李莫愁更能念叨这句话。
这个男人是谁?
大唐名相房玄龄次子,也就是面前的这位房二公子房遗爱是也。
房遗爱其人,在历史上并不怎么有名,若单凭一个名爸的话,很可能会被史家刀笔给遗忘了。
房遗爱后来有了一点儿名气,是因为他的老婆大大的有名,占了老婆的光。
他老婆是谁?
是太宗皇帝的爱女,自带枕头跟和尚偷情的高阳公主。
关于高阳公主和辩机和尚的婚外情,在后世,经过各种版本的电视剧的发酵,已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了,甚至都被演艺成了一种真爱。
可薛琰对此一直都非常好奇,一是高阳公主深居房家内院,为何能跟辩机和尚相遇,谁给的机会?
二是辩机和尚乃大德高僧,为何独居寺庙之外?
三是房遗爱有无预防及补救措施?
根据史书记载来看,高阳公主初嫁房遗爱,似乎感情还说得过去,“主,帝所爱,故礼异它婿”,由于太宗皇帝宠爱高阳公主,爱屋及乌,对待房遗爱也好过其他女婿,这其中显然离不开高阳的争取和施加影响之故。
按照薛琰的分析,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夫妻之间的磨合出问题了,可能有性格差异的原因,也可能是房遗爱与哥哥房遗直争夺继承权,导致高阳在父皇面前失宠
(本章未完,请翻页)的原因,反正婚姻一定出了裂痕,那么,房遗爱是如何做的呢?
在历史上,房遗爱做了两件想当然的事儿。
首先是想当然地认为,妻子肯定会喜欢自己的阳刚之美,于是乎,他勤练骑射,不断参加围猎,还请妻子一起随同欣赏,“会主与遗爱猎”。这个“想当然”,显示出了房遗爱对高阳的严重不了解,他辛苦练膘是给聋子唱歌,白忙活了,高阳公主对男人的审美,不在阳刚,而在于温柔与情趣。
其次是想当然地认为,和尚有戒律,把老婆交给和尚,安全系数一定高,当高阳公主随行至野外,感觉体力不支需要休息的时候,房遗爱建议,正好不远处有个草庐,是辩机和尚的居所,公主就去那儿休息吧。
他把高阳安顿好,就自己去打猎了,殊不知,和尚本身或许是安全的,但这位辩机和尚站到高阳公主面前就不一定了,他的儒雅俊朗的外表和内敛蕴藉的气质,恰恰符合了高阳公主对男人的审美要求:“辩机远承轻举之胤,少怀高蹈之节,年方志学,抽簪革服”,于是乎,高阳公主“见而悦之,具帐其庐,与之乱。”
那么,对于辩机和尚的情况,房遗爱清楚吗?
从他放心的将高阳公主交给对方照看这一点,应该是清楚的,因为玄奘法师取经回归大唐以后,辩机是最早的一批译经助手,并以其高才博识、译业丰富,而名噪一时。
当时的大臣许敬宗,曾“奉诏监阅”,而辩机和尚能够居住寺外,多半是许敬宗同意了的,否则,以唐代和尚出入寺庙需要登记的管理办法,辩机何敢独居在外。
房遗爱作为太宗皇帝最推爱的女婿,焉能不知这些,据薛琰分析,房遗爱很可能在这之前就与辩机有了交往,贵族子弟与知名和尚有交往,在大唐并不稀奇。
分析了这两点,就可以发现房遗爱的两个“想当然”是多么的愚蠢。
蠢在何处?
对骄傲的妻子无所知,对**的世风太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