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一律挡驾!”
柴令武又道:“既然一律挡驾,怎地今日又亲自出迎?”
还装,你丫要是不知道来的是当朝太子,你会这么巴巴的跑出来迎接?
薛琰笑道:“昨日与高明贤弟结识,可谓一见如故,旁的人可以不见,高明贤弟怎能不见?”
薛琰的话很明白,你丫要是不愿意待着,趁早滚蛋,老子本来就不欢迎你这种恶客。
“你~~~~~~”柴令武闻言,不禁心中大怒,正待发作,却被李承乾使了个眼色,硬生生的止住了,扭头就走?他还真没这个胆量,圣命要他保护太子在宫外的周全,他敢擅离职守?倘若李承乾当真出点儿什么意外的话,他那位舅舅绝对会活刮了他。
薛琰也不再搭理柴令武,对着李承乾一摆手,道:“贤弟!请!”
李承乾客气了一下,与薛琰把臂进门。
绕过前宅,薛琰直接带着李承乾到了正厅,分宾主落座,柴令武又被结结实实的刺激了一回,眼看着薛琰大模大样的端坐在主位上,李承乾这个帝国太子却只能坐客位,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主辱臣死的感觉,暗暗的盘算着,要不要用腰间的宝剑,照着薛琰的心口戳一下。
秋纹亲自奉上了香茶,李承乾端起茶杯,正要喝,突然“咦”了一声,好奇道:“子玉兄,贵府这茶水,当真与众不同!”
李承乾所谓与众不同,是因为武阳郡公府上的茶,既不是用时下权贵人家所用的煎茶,也不是民间百姓所用的点茶法。
茶杯底部沉着几片褐绿色的茶叶,茶会呈褐色,这种饮茶方式,李承乾是闻所未闻,不过隐隐缭绕于鼻尖的清香之气是怎么回事儿?
薛琰前世好茶,对于中国饮茶的发展史自然知之甚深,最初人们饮茶,是把茶叶当作药物,采叶作饼,叶老者,饼成以米膏出之,欲煮茗饮,先炙令赤色,捣末置瓷器中,以汤浇覆之,用葱、姜、桔子芼之。
后来发展到将饼茶先在火上灼成“赤色”,然后斫开打碎,研成细末,过罗倒入壶中,用水煎煮,尔后,再加上调料煎透的饮茶法。
唐时人们饮的主要是经蒸压而成的饼茶,在煎茶前,为了将饼茶碾碎,就得烤茶,即用高温“持以逼火”,并且经常翻动,“屡其正”否则会“炎凉不均”,烤到饼茶呈“虾蟆背”状时为适度。
烤好的茶要趁热包好,以免香气散失,至饼茶冷却再研成细末,煎茶需用风炉和釜作烧水器具,以木炭和硬柴作燃料,再加鲜活山水煎煮。
煮茶时,当烧到水有“鱼目”气泡,“微有声”,即“一沸”时,加适量的盐调味,并除去浮在表面、状似“黑云母”的水膜,否则“饮之则其味不正”。
接着继续烧到水边缘气泡\令武特有优越感的评价了一句,看他的模样,真恨不得能将他府上的茶师拽过来,当着薛琰的面,表演一下最正统的煎茶法。
薛琰很明智的决定不再搭理这个孤陋寡闻的莽夫,端起茶杯对着李承乾示意了一下:“请用茶!”
说着左手端着碗托,右手拿起茶盖把茶叶往一边拔一拔,轻呷了一口。
李承乾见了,有样学样的喝了一口,刚开始只觉得舌尖苦涩,但是很快茶叶的清香便溢满了口腔,精神都不由得为之一振,不禁喜道:“好!好!好!子玉兄府上的茶水真可称得起是神仙茶了!”
柴令武也知道自己方才出了丑,学着喝了一口,差点儿喷出来,强忍着咽下,皱眉道:“好苦!好苦!”
薛琰闻言笑道:“没有品味开始的苦涩,怎能体会后面的甘甜。”
李承乾听了,眼睛不禁一亮,道:“子玉兄所言,真是句句都透着禅机!”
禅机?
薛琰略带无奈的笑道:“为兄哪里懂得佛理,不过是信口胡说罢了,始苦终甜,苦甜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永远都是苦,有苦有甜才是好茶!品茗讲究的是一个心静,初入口中之时,味道虽然涩,但是缓缓渗入喉间,便能感觉到一种清香的回味了!”
柴令武又道:“是苦是甜,倒是没分辨出来,倒是贵府这茶水卖相上,实在寒酸。”
薛琰笑道:“当茶叶离开了沸水,就只是略带清香,略带苦味的干叶子,当茶叶遇到沸水,就是一杯略带苦涩,略带香甜的茗品了,就像侯生未见信陵君时,不过是一个衰老,瘦弱的看门人,而他被信陵君重用时,却是却秦存魏的大功臣。”
李承乾闻言,不禁大声叫好,道:“子玉兄说得好,千里马未遇伯乐,也不过老死于槽枥之间,倘若遇见了伯乐,便能驰骋天下了,子玉兄字字珠玑,小弟受教了!”
李承乾说着,居然还当真起身,对着薛琰深施一礼。
薛琰见了,赶紧起身还礼,他虽然能装糊涂,但是对方毕竟是当朝太子,一国储君,对方的礼,岂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李承乾回转坐好,接着又道:“昨日小弟自广和居回去,到了家中也曾对家父说起子玉兄,家父也道子玉兄不凡,吩咐小弟,对待子玉兄要执以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