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厚便拜倒谢罪。
此情此景,兄弟和睦,自然引来臣子们不遗余力的称赞。
冬至这一日,李从璟、李从荣、李从厚三人,在宫中跟李嗣源“坐而论道”,几人兴致高昂的时候,李嗣源又起了考校李从厚武艺的心思,于是长兴元年的那一幕再度上演。
正当众人其乐融融的时候,一份来自金陵的军报打破了原有的气氛。
“刘龑胆大妄为,竟然派遣甲兵驰援金陵,公然与金陵联合抵抗王师,他这是嫌日子过得太安生了,要触犯天威不成?”李嗣源在亭子里看罢军报,当即面色一冷。
刘龑,便是坐拥两广之地的南汉皇帝。
李从璟接过军报来看,旋即轻笑道:“刘龑自不量力,行此飞蛾扑火之举,何足为虑?孟平已经率部在丹阳湖相迎,料来岭南兵马也难以突破孟平的防线。”
话说到这,李从璟收敛了笑意,“只不过如此一来,围攻金陵的王师被迫分兵,却是使得金陵战事要拖延一段时日了。钱元瓘的兵马钱粮自筹,而十五万王师的各种物资,却是得由朝廷来供应,战事每持续一日,对府库来说都是莫大负担。”
李从荣与李从厚的意见则很简单直接,“刘龑不知天高地厚,兴兵与我王师为敌,其罪当诛!”
金陵与广州向来交好,吴中的战马,大多是得自南汉的岭南马,如今天下形势有变,吴国与南汉唇齿相依,吴国若是灭亡,则大唐接下来兵锋势必直指广州,刘龑帮助吴国抵抗王师也在情理之中。
“刘龑的兵马不过区区三万,又是远道而来,有孟平南下丹阳湖一带相据,想必不日可以得胜,王师围攻金陵的大局误不了。”李从璟最后如是说道。
父子几人谈论正事谈论的差不多的时候,李永宁到了。
李永宁到小亭里坐下来,众人闲聊两句,李嗣源像是突然想到了甚么事,颇有些不满的对李永宁道:“石敬瑭在夏州是怎么回事,半年来我数度接到禀报,都是说他与党项有不宣之谋,还往河西不停派遣探子,你可知晓他是何想法?”
李永宁颔首绞着手帕,不无委屈道:“我久居洛阳,哪里知道夏州的事?”
石敬瑭出镇夏州,起初党项并不接纳,并且发生过叛乱,两者打了近年,后来不知怎么双方就和解了,还相处的不错。
“他没跟你说甚么?”李嗣源狐疑的看着李永宁。
李永宁微微瘪着嘴,却偷偷看了李从璟一眼,“我甚么都不知道,夏州的事父亲还是问从璟好了,他应该知道的清楚些。”
李从璟正在饮茶,闻言差些一口喷出来,无辜的看向李永宁,心说这事怎么就说到我头上了?
李嗣源又狐疑的看了李从璟一眼,“昔年你跟石敬瑭吵闹,还是从璟把你接回来的,为此他可是开罪了石敬瑭,两人相处的不算好。虽说让石敬瑭出镇夏州是朝廷的主意,但也是由他提起罢了,此事还是往后再论吧,眼下金陵战事要紧。”
金陵的战事并没有在长兴三年落下帷幕,而是一直持续到了长兴四年春。
长兴四年的大唐,政事方面并没有大的波动,藩镇方面除却边军,已经基本不剩甚么兵马,节度使几乎成了有名无实的虚职,地方大事下有州县刺史县令主持,上有行省布政使、都指挥使、转运使统领,已经轮不到节度使来指手画脚。
春季的时候李嗣源又生了一场大病,后来虽然好转了,但皇帝的精气神却已大不如前,军国大事几乎都交给李从璟。
也是在这个时候,李从璟决定迅速解决金陵战事,否则就有迟则生变之虞。
好消息是,章子云主持的洛北作院,已经制造出了足够支撑前线一场大战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