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凝烟面带微笑,美目含情,如似秋水涟漪,轻轻抬起手臂,在萧尘肩膀上轻轻擦拭着。
萧尘感觉有些难以自已,但歉意更深了,皱眉道:“凝烟姑娘,你不必如此,是黑沙王让你来的对吗……”
凝烟轻轻一笑,美目动人,柔声道:“不,是凝烟自愿的,只盼公子莫要嫌弃凝烟……”一边说着,一边替他轻轻捏着肩膀,最后又靠在了他肩上,双臂轻轻将他揽住了。
萧尘立时感到一阵难以呼吸,手臂再次不由自主将她揽住了,轻轻抚摸着她温软柔腻的肌肤。
“公子,你可以跟我讲讲苦境沧溟吗……”凝烟在他耳边轻轻说着,声音娇媚无限。
萧尘心中一凝,果然,果然还是黑沙王放心不下,让她来探口风的,他真的很不想再继续瞒骗凝烟了,但是不能说,不能说出来。
他如何不知,今天黑沙王之所以变得客客气气了,还有欧阳子也在一旁递眼色,正是因为忌惮苦境沧溟的缘故。
而他也看得出,凝烟还是处子之身,黑沙王既然牺牲这么大,那以此人的心性,一旦得知自己是在欺骗他,此人必定翻脸,那时别说去无魇堂救人,杨青等人被他们控制着,能否全身而退都很难说了。
“公子,你跟凝烟说说好吗……”凝烟娇媚说着,一边轻轻在他身上抚摸,萧尘深吸了一口气:“姑娘真的很想知道吗?”
“嗯……”凝烟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萧尘目光似乎突然变冷了一些,说道:“那里……那里有着一座冰冷的城池,有着一座寒冷的森林……”
一听“寒冷的森林”,凝烟顿时浑身一颤,仿佛又坠入了那个缠着她三年不放的噩梦,那是一座无边无尽的寒冷森林,怎样走也走不出,那里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做计都!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害怕,她只隐约记得那一天躲在无数尸体下,躲过了一劫,她只是一个女子,她只是害怕,她只是想忘记,可是每每一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那张面具下寒冷的双眼,就像冰冷的森林一样……
“凝烟姑娘?”萧尘没有想到,自己又是随口瞎编的,结果又把她吓成这样,难道苦境沧溟真的那么可怕吗?
凝烟回过神来,笑了笑:“没……没事……”
……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五天,两人也这样又度过了五个旖旎的夜晚,而这几天,凝烟像是徘徊于半梦半醒之间一样,分不清现实,分不清梦境。
跟萧尘夜里双修,就像是一场绮梦,但是白天回到房间,一闭上眼,仿佛又坠入了那个噩梦,那座寒冷的森林。
森林里白茫茫一片,寒冷无比,地上全是冰雪,树上也都是亘古不化的冰雪,凝烟赤着身子走在这片冰冷的森林里,两只手紧紧捂着臂膀,但仍是冻得浑身颤抖,怎样走,也走不出去。
“萧……萧公子……”她冻得瑟瑟发抖,轻轻喊着萧尘的名字,仿佛只有萧尘炽热的身体,才能带给她温暖,仿佛只有萧尘那柔情的眼神,才能让她暂时忘记那双面具后面寒冷的眼睛。
她走了许久,也走不出这片森林,渐渐的,前方出现一个人影,那人负手而立,身高体型与萧尘一模一样。
凝烟似是有些欢喜,也不管自己现在赤着身子,仿佛在萧尘面前,她已经没有了任何遮掩,她快步走了过去:“萧……萧公子……”
那人仍是负手而立,缓缓转过了身来,凝烟失声惊叫了出来:“计都!”
只见那人脸上戴着一张银白面具,面具右下角刻着一个“计”字,凝烟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动也不敢动一下,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的看着他。
那人缓缓抬起了手,放在面具上,慢慢将面具摘了下来,眼神冰冷无比,凝烟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那人,就是萧尘,和萧尘长得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那人缓缓向凝烟走了去,眼神冰冷至极,仿佛比这片寒冷的森林更要冷,凝烟吓得往后退了退:“你……你不要过来……”
那人仍是一步步向她走去,两道冰冷的眼神是如此令人绝望,只听他冷冷道:“我……不叫计都,我的名字,叫做萧尘。”说完,手一伸,扼住了凝烟的脖子。
凝烟无法呼吸了,双足渐渐离了地面,艰难道:“不……不……”
然而,那人更加用力了,终于捏碎了她的脖子,鲜血从她的嘴角,眼角,流了出来。
“啊——”凝烟终于从噩梦中醒来了,汗水已将床单和被褥都打湿,她呼吸急促,胸脯不住的起伏,脑海里仍是浮现着,那张面具下和萧尘一模一样的脸庞。
外面天早已黑了,已经过了子时,片刻后她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一些,起身穿好衣裳,今晚她仍要去萧尘那里,但是,她很害怕,很害怕,她快要崩溃了……
今夜风清月明,但路上凝烟始终魂不守舍,每每想起梦里面计都摘下面具那一刹那,面具后面和萧尘一模一样的脸庞,她便像是宁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