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人见他脸上愤恨之情尤其明显,道:“兄弟,你也别怒了,总有一天我们会除尽这些魔人!”
好半天萧尘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讲话,笑了笑道:“是啊,魔道中人危害苍生,我正道之中人人得而诛之。”
这是当年凌音的教诲,可是如今讲出来,却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般虚伪。
正此时,一个其貌不扬的青年走了过来,那人贼眉鼠眼望了望其他人,最后才将手遮在嘴边,小声道:“嘘,还真别说,那天风门近来也不安宁,听说山上最近老有异常气息传出,到了夜里,甚至还有人能听见山上传来的怪声,现在弄得靖州是人人惶恐啊,啧啧啧……”
另一人诧异道:“竟有这种事?你从何处听来的?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啊!”
萧尘心中一凝,看来天风门还尚未开启血魂大阵,否则必早已轰动整个东洲了,如此看来,仙儿目前还是安全的,只是要凭自己一人之力去将她救回,只怕殊为不易。
云崖子虽被自己重创,没个一年半载休想复原,但是天风门还有那四方长老守着,再加一个天云老道坐镇,说不得还有其他许多结丹高手。
他忽然间想到了一条妙计,既然天风门现下已经引起一些修者注意了,自己何不再添一把火,将东洲所有的修者都引到天风门去?那时再趁乱救走仙儿,便是容易许多了。
想到此处,他也故意露出诧异之色,小声自言自语道:“难道……难道那些传言竟是真的……”
一些人听见他说什么传言,纷纷围了过来,一人小声问道:“兄弟,什么传言啊?你说明白些。”
这时萧尘故意露出一副说漏嘴的样子:“啊……没什么,没什么!”
他越是这样说,众人越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人性子颇急,问道:“究竟什么事你说啊?”
“唉……”萧尘叹了声气,露出十分惋惜的神情,道:“上个月遇见一位朋友,他告诉我他是从天风门逃出来的……”
当下他将天风门如何妄图开启血魂大阵,如何暗中抓走不少修者以作为灵媒,如何残害无数人的性命一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众人听得目瞪口呆,最后不少人怒愤填膺:“天风门为了复活关山老祖,想要一统紫府,竟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实为我正道所不容!”
当然也有半信半疑之人:“兄台,你方才所言实是令我们匪夷所思,不知兄台可有何证据证明?”
先前那其貌不扬的青年道:“证据?你看最近天风山上传出的阵阵异常气息,这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另一人接着道:“如此一说,似乎确有其事,我想起来了,前阵子天风门的人好像在追杀其他一些门派的人,难道是那些人逃出来了,他们要杀人灭口吗?”
萧尘在心中冷笑不已,不管这些人信不信,只须待他们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三日,天风门妄图开启血魂大阵复活其祖师这件事必将传遍整个东洲。
到下一个城镇,趁着飞云石添加灵力的工夫,他买了些糖人,找到几名小童,将自己先前以天风门开启血魂大阵一事编成的歌谣教给了他们,让他们在城里传唱。
往后经过好几个城镇皆是如此,他就是要闹得满洲风雨,让所有人知晓天风门妄图复活其祖师一事并非空穴来风,届时引起各门各派注意,齐声讨伐天风门,自己亦可趁乱救走仙儿。
到第二日黄昏时分,飞云石到了离靖州尚有百里的小城镇,却是再不肯往靖州去了,退还了众人部分路费便返回去了,想来也是因近期关于天风门传闻的缘故。
不过这对萧尘来说,却是好的,说明天风门已经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接下来的时间,他并不急于去靖州,他要给此事再添一把火。
这三日他忙于奔走各地,四处散播对天风门不利的消息,而他这三天做的事并非没有一丝成效,至少已经让天风门引起了周、青两国皇帝的注意,各门各派不少修者这时也已风风火火往靖州赶去。
此刻,日已向西,萧尘伫立于一座离靖州尚有五十里的小山丘之巅,迎面而来的山风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夕阳将他身后的影子拉得老长,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望着靖州的方向,他嘴角似笑非笑,天风门,当初你们来萧家逼得父亲下跪,逼得我兵解自身,如今,我只不过刚讨回一点利息罢了。
正此时,山下忽然传来一阵打斗声,萧尘循声望去,见到有四五个人正在追杀两人,当即目光一凝,虽然距离相隔甚远,却也一眼瞧出那四五个人的服饰,正是天风门的弟子。
看来先前那人说得没错,想必如今天风门中已经大乱,一些被他们抓去的修者趁乱逃了出来,然后遭到追杀灭口。
身形一晃,萧尘展开青风所授的登天行,往山下飘去,瞬间便落到几人面前,那被追杀的二人见到有人来,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二人齐声忙呼:“义士救命!”
萧尘冷冷望向对面五名天风门弟子,淡淡道:“天风门的?”
为首的那人约莫有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