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逸风轻轻道:“小尘,你有次不是向我问过五大门派么?”萧尘点了点头:“是的,怎么?”上次在南诏,他确实询问过对方关于五大门派的事,因为那时他想到了之前萧家古墓里闯出去的那个大魔古风,似乎与五大门派牵扯甚大。
羽逸风道:“后来我了解过,五大门派千年前曾名动整个紫府,那时还没有现在的门派,而千羽门传承最为久远,似乎是从数千年前传承下来的,因此为五大门派之首,还有一派便是无音寺了,至于其他三派,在一千年前已经淡出世外了。”
萧尘微一点头,原来无音寺也是五大古派之一,怪不得各门各派的掌门都对玄极大师十分恭敬,忽然又想起当初萧家真祖祠堂里的那道神念,似乎一千年前,发生了很多事啊……
这时司空云咳嗽两声,清了清嗓音,道:“请诸位道友安静,那么接下来便请晓月大师讲讲今日之事。”
若单单只是他个人开口让众人安静,众人未必立马安静,但晓月大师这四个字却是如雷贯耳,众人立即就安静了,晓月微微颔首,道:“今日请诸位赴会,主要是因魔道噬魂妖花一事,本派前些日已查出些许线索,另外各位门中最近不断有弟子失踪,或许亦与其有关……”
不待她话讲完,下面已经沸腾起来,近来许多门派中频繁有弟子无故失踪,而那噬魂妖花防不胜防,各人也都早已是深恶痛疾,这时议论了一会,便纷纷安静下来,凝神倾听她接下来要讲的话。
就在这时,广场台阶下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许多年轻弟子都被这阵笑声震得气血翻涌,显然来者身怀无匹功力。
“谁!”在这种严肃的场合下,竟然有人发出笑声,明显是来挑衅,众人皆怒目朝山门牌坊那边望了去。
只见牌坊下徐徐走上来三人,从左至右,分别是一名相貌英俊的白衣公子,手持一把折扇,接着是一名鸠形鹄面的瘦小之人,那人额头突出,颧骨高耸,双耳招风,模样甚是丑陋。
最右边的人更是奇怪,个子足有丈许来高,仿若一座移动的小山丘,他整个身躯呈暗铜色,布满了各种伤疤,惊心骇目,在其身上挂满了铁链,肩上扛着一口大铜钟,瞧那铜钟质地,少说有七八百来斤。
那人赤足而行,足踝间缠着铁链,两只宽大的脚掌踩得地上石砖隐有裂开之势,他每走一步仿佛整个广场都颤抖了一下。
一些女弟子都被这人的丑陋模样吓得不轻,三人里面唯独那白衣公子最是正常,方才那几声笑声也是他发出来的,这时只听他笑道:“诸位今日在此召开仙道大会,我中洲贺家不请自来,莫要见怪啊!”
“贺家!这是怎么回事!”
年轻一辈不明所以,老一辈的却早已是脸色大变,贺家乃是数百年前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古武世家,一出来便叱咤整个紫府,令无数修仙门派望风而靡。霸天十绝斩,连斩四名元婴高手,即便已经过去了几百年,现在想想,许多人仍是忍不住背后腾起了一股凉意。
当时贺家几乎令每个修仙门派谈之色变,成为了修道者的禁忌,直至两百年前,他们肆意夺取修道者的灵脉,在紫府夺他人灵脉乃是大忌,那次终于犯了众怒,由二十几个修仙门派结盟,合力将其围剿。
那一战可谓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二十几个门派损失皆为惨重,但最终还是将贺家拿下,此后贺家便消失在了世人视线,两百年来从未再现身过。
然而今天却突然出现三个自称贺家的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窒息,难道是他们东山再起,终于要卷土重来了吗?如今修仙门派日渐没落,当世知名的几大高手也都处于准元婴境界,无法真正踏足元婴领域,倘若他们这时来报仇,何人能够一撄其锋?
人人色变,自顾不暇,武台上司空云脸色最是难看,因为当年参与围剿的门派中,便有广寒门,可是如今广寒门连一个准元婴高手也没有,再者现在各门各派勾心斗角,早已不似几百年前那般团结,倘若这时对方要来寻仇,他广寒门数百年基业岂非立时毁于一旦?
他这个时候唯一的倚仗只有千羽门,只听他道:“今日是千羽门晓月大师召开的正道同盟会,你们贺家来做什么!”
那白衣公子轻轻一笑,对两边的人视若无睹,径直走到武台下方不远,淡淡一笑:“想必这位就是天罡排名第十的晓月仙子吧?果然是人间尤物啊!”
他后面一句话说得颇为无礼,目光也甚是轻浮,在场许多年轻弟子都向他怒目而视,然而晓月深得道家真传,面上依旧古井无波,并不为所恼,淡淡道:“虚名而已。”
萧尘微微一怔,这晓月竟然是天罡前十里面的人物,排名还在逸风大哥之上,有些不容小觑啊。
那白衣公子哈哈一笑,合上折扇,笑道:“仙子不为名之所动,贺某佩服,只是仙子正值妙龄,独守闺房岂不寂寞?在下贺寻柯,不如仙子……”
他言语中越来越放肆,许多男弟子纷纷起身斥喝,司空云见他对自己一个堂堂掌门视若无睹,也早已是大为恼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