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一心除魔卫道的玄青门弟子,那时候他很是年少轻狂,与另外四名师兄弟偷偷下山追击一群魔教余党,殊不知却中了对方的计。
那一次对他的打击很大,与他最是要好的四名师兄弟都惨死了,最后一刻他捏碎了凌音给他的玉笺,凌音及时赶至,方才保住了他一条小命。
但从那以后,他却变得恹恹不振,凌音不忍见他终日如此,故让他下山四处游玩历练,排解心中积郁,也是那次促成了这一段孽缘,让他认识了当时魔宗宗主的女儿,花未央。也是成为后来使他被人诬陷勾结魔族,被废去元婴的事件导火线。
那次萧尘下山后四处游玩,每到一处山清水秀之地便抚琴作曲,抑或为当地百姓除害,堪堪到得一个月后,他心情已舒展不少,正打算回玄青山,却途遇一处名为仙姝岭的地方,他见此处景致清幽,竟栖息着上百种飞鸟,一时兴起便忘了回去,寻到一处竹林,一连在那里抚了三天三夜的琴。
竹林里泉水经过,叮咚作响,最后一日,萧尘坐在泉边,悠悠琴声不绝,引得百鸟起舞,嘤嘤成韵,正是一曲百鸟朝凤。
“咻!”一粒石子忽然从他背后飞来,那石子来势甚疾,砰的一声便将他肩上站立着的黄鸟打飞了,萧尘猛然回过头去:“谁!”
却是一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那少女一身流仙白裙,站在远处,看不清容貌,萧尘心想此人百丈之外发石,竟能精准无误打在自己肩头的黄鸟身上,且能不为自己所察觉,修为想必决计不在自己之下,只是心性未免太狠辣了一点。
但见那少女步伐轻盈,徐徐走近,萧尘这才看清她的容貌,当真可谓绝丽无双,宛若九天仙子一般动人,渐渐的生了一股自惭形愧之意,但对方一直抬头望天,并未看向自己,这一来自惭之意更重,说道:“这鸟儿并未惹到姑娘,不知姑娘为何出手伤它们性命?”
那少女忽然转过头来,一双清澈如水的目光望在他脸上,嘴角似笑非笑:“我在这里听人弹琴,听了三天三夜,这些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打它们一下又何如了?”
萧尘不悦道:“天生万物皆有灵性,鸟儿鸣叫本是天性,与姑娘有什么关系?以至姑娘非得伤它们性命不可?”那少女头一偏,望向天上:“你弹你的琴,我打我的石子,也是天性,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你不可理喻!”萧尘说罢,收了瑶琴便走,行出三五里,见那少女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回过身道:“你跟着我做什么?”那少女道:“这条路只许你走得,不许我走么?”
萧尘心想与此人实无道理可讲,当下不再理会,换了条路继续走,那少女仍是跟在后面,许久才说道:“喂!前面的!你琴艺平平,敢跟我比比么?输的人要替对方做三件事!”
萧尘心想莫名其妙,不理会她,继续走路,那少女又道:“你定是怕输给我,不敢跟我比,是也不是?”萧尘回过身去:“我有什么不敢的?”他最喜弹琴,又一向自负琴艺无双,此刻那少女这般激他,他还如何能不起好斗之心?
那少女听罢,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笑道:“那好,你在此等候我三日,走了便算你输!”说罢身形一展,如似一道轻烟出了竹林。
萧尘席地而坐,当真在此等候了三日,这日正午时分,远处响起脚步声,抬头望去见那少女真的来了,心想此人倒也算是诚信之人,并非愚弄自己。走到近前,见她脸色煞白,身上白裙子沾了星星点点如似梅花一样的血迹,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那少女不言不语,坐到了他对面,萧尘望见她面前的瑶琴,竟是太古遗音,此琴乃是留仙派的镇派之宝,莫非她竟然是……正待开口询问,那少女道:“留仙派的人真是个个小气,我说要借他们的琴一用,他们偏不肯借,还跟我动起手来,那我只好杀了他们看守瑶琴的人,强行借来了!”
“你!”萧尘心中一震,人家的镇派之宝岂是随便说借便能借的,她竟还杀了别人十余看守藏琴阁的人,留仙派虽不是什么大门派,却也是仙道门派,与玄青门有着仙门之谊,她此举与那魔道中人有何分别?
那少女眉心一皱,道:“你手上的乃是名琴,我随便用一张琴,能胜得过你么?好了,开始吧!”
萧尘一拂衣袖,也不再言语,随即坐定,一曲凌音教他的幽歌引徐徐展开,那少女也立即展开纤纤十指,在琴弦上轻挑慢拨起来。
两人斗琴,乃是以一方琴韵乱了对方琴韵为胜,二人琴艺都颇为不俗,手上的琴也都是名琴,斗到后来不分胜负,渐渐的各自在琴声中贯入了真气。
萧尘见她脸色越加惨白,心想她先前定是受伤不轻,自己现在是否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又见她左掌掌心微微泛黑,忽然想到留仙派的摧心掌,身中此掌者,毒入五脏六腑,若任由毒素扩散至全身,届时神仙难救,忙道:“好了姑娘,此局算你我平局,你快快停下罢!”
那少女听后头一扬:“什么平局不平局的?你若斗不过我,那便快快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