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精致瑶琴,说道:“再过七日,我便要被送去千月楼,还要琴做什么?”
七杀俯下身去,将瑶琴放在琴座之上,轻轻说道:“至少这七日,我还能听见以往的琴声。”
怜月淡淡笑了笑,调好琴弦,一声声幽幽的琴音往窗外飘了去,琴声无形,清风弄影,琴声与风,两样本来毫无关系的事物,此刻却仿佛交织在了一起。
“我带你走吧。”一个无悲无喜的声音淡淡响起。
“你带不走的。”怜月淡淡一笑,轻轻说道。七杀脸色一正:“我能!只要逃到西域,王便追踪不到了!”他实是不愿眼前的人,被送入外面看似天堂,里边却如同地狱的千月楼。
怜月转过身,看着他,轻轻说道:“你或许误会了,我是说我的心,你带不走。”
七杀表情一愣,十八岁的脸庞,写满了疑惑,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自愿去千月楼的,这个醉梦楼,就像是一座笼子,我有机会离开,为何要跟你走?”
七杀往后退了退,怎能相信她口中的话,喃喃道:“怎么可能……千月楼不过是一座大点的笼子,一旦进入,却是永远被囚禁其中了。”
怜月轻轻一笑:“难道这天地间,就不是一个更大的笼子了吗?否则,你又怎会甘心留在森罗王身边。”
这一问,问得七杀无言以对,只听怜月淡淡道:“你走吧,永远不要回来了,你应该属于这天地间。”
忽然间外边一声鹰啼响起,七杀道:“我大哥来找我了,我得走了!”说着身形一晃,已在窗外。
冷冷月光之下,两道人影,一白一黑,飞纵至一处山巅,朔风扑面,二人衣衫猎猎作响。
“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你谁都可以碰,唯独那个女人不可以,因为她是王的女人。”
贪狼的话语,像是此刻洒满树梢的冰冷月光,不带一丝感情。
“可是……”
“没有可是,你忘了破军是如何死的了?之前在醉梦楼,你阻止我斩向瑶琴那一下,你以为王没有看见?你以为王什么都不知道?”
七杀身子一颤,喃喃道:“是王派你来杀我了……”他话音未落,被贪狼一脚踹中腹部,撞在了身后一棵大树上,树叶震动,寒芒一闪,一柄利刃已抵在他喉咙之上。
“王说过,最恨有人背叛他……”贪狼的话仍是十分冰冷。七杀眼一闭:“我打不过你,你动手吧。”
“这么快便认命了吗?这可不像你七杀!你走吧,永远别再回来!”
七杀睁开眼,贪狼早已不知去向,喊道:“你不带着我的人头回去,你怎么交差?”喊声渐渐荡开,没有一丝回音。
……
次晨萧尘醒来,打算去向叶晴打听下森罗王身边的势力,他情知经过昨夜醉梦楼一闹,自己必定列入了森罗王必杀名单之中。
出了院子,穿过几条花荫小道,迎面撞上一个低着头匆匆而来的女子,那女子头戴斗帽,面上遮了条轻纱,呀的一声,一本册子从怀中落了出去。
“对不起。”萧尘俯下身拾起地上的册子,抬起头来一看,有些惊讶道:“陛下,怎么是你?”
南诏王左右环顾,见四周并无别人,小声道:“此间见闻,不许说出去!”萧尘笑嘻嘻道:“自然,只是我没想到,南诏的君主,竟是生得这般好看的一个佳人。”
从未有男子敢在自己面前说过这等轻浮之言,南诏王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你胆子可真够大!”说罢夺过他手中的册子,将帽子压低了些,匆匆走了。
萧尘摸了摸脑袋,刚刚那可是一国之君啊,自己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贫了?莫非是长期跟张信混在一起的缘故?当下摇头一笑,往叶晴的院子去了。
到了院门口,见着两名守卫,萧尘微一拱手:“我有事要见叶小姐。”两名守卫回了一礼,左边守卫道:“请公子稍等。”说着往院内去了。
过不多时叶晴便迎了出来,请他入内,到得庭院里,但见山石古拙,繁花似锦,叶稚正坐在清池旁哼着小曲涂指甲油,在她腿上,蜷缩着一只慵懒的波斯猫。
“小稚,你先出去玩,我有事要与萧公子谈……小稚?听见没?”叶晴连喊了两声,叶稚仍自哼着小曲,听若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