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快停下!魂力耗尽你会死的!”萧尘早已是顾不得那么多,出声大喊道。
忽然,一点光亮渐渐透射下来,黑云之中仿佛出现了一道彩虹,细看来,并非彩虹,而更像是七根琴弦。
司徒云鹤紧握拂尘,强自镇定着,“铮!”一声琴音传来,他双足顿时陷入地下半尺。
“义父!”那小王爷登时大惊。
“羽儿!别过来!”他话音甫落,又是一声琴音传来,“嗤”的一声,那柄拂尘被他捏碎,如同千丝万缕向四周飘开。
司徒云鹤额头汗水涔涔而下,脸色青得怕人,只见他身子往前一倾,似要跪下去,跪至一半又见他脸上扭曲万状,似是在极力与自己对抗。
“铮!”琴音第三次传来,他脸上表情一愣,整个身子登时不受控制,朝萧尘跪拜了下去,但见他伏在地上不停颤抖,仿佛是来自灵魂的颤栗。
许久,低空上的黑云才终于渐渐散去,阳光重回大地,一切又变得如此明朗,只见司徒云鹤俯首跪拜在一名少年面前,不停颤抖。
众人一时均哑然无语。
“夙夜!你还在吗?夙夜!”萧尘并未理会司徒云鹤如何,他不断以神识与夙夜对话,但对方一丝回应也无,他大急之下只想找处无人之地,以探夙夜究竟如何了。
“义父!”那锦衣小王爷连忙奔到司徒云鹤后面,将他拉上青角兽,一同往来时的方向去了。
这时,萧尘脑海里才终于响起夙夜虚弱的声音:“小子,你须记得……有些事,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妥协……吾无碍……你勿须担心……”他说完最后一字,便再没了声音。
若以方才夙夜释放出的魂力,即便令司徒云鹤爆体而亡也是轻而易举,但他却偏要以来自灵魂的震慑,令对方俯首称臣。
萧尘又何尝不明白?只是若早知会害得夙夜这般大耗魂力,他宁可向那小王爷跪拜,忍一时之辱。
只听他轻轻道:“夙夜,你以后不许再这样胡闹了……”忽而想到当年,他自己不也是这般胡闹么?
有一次与他与师父凌音被困琼山顶,四方魔道越聚越多,他拼尽最后一丝真气兵解自身,释放出元神之力,誓要与对方同归于尽,好在后来掌门青玄真人及时赶至,凝住了他正在散去的魂魄。
后来又是凌音在天枢殿苦求多日,青玄真人才以逆转阴阳之力,替他重塑肉身,重凝元魂。
正当萧尘出神回首往事之际,背后响起张信的声音:“尘哥……你还好吗?刚刚怎么回事?”
萧尘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伤者在,当即抓住他手腕,注了一道真元进去,然细探之下,却无论如何也寻不见司徒云鹤的火云真气。
张信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没事了,等晚上回去了,我让紫老头帮忙化解就是。”
萧尘叹了声气,怪只怪自己还不够强,保护不了身边的人,说道:“对不起,方才……”
张信打断道:“不说了,这个账,信爷我以后定会亲自找那司徒老东西算的。”说罢又嘿嘿笑了笑:“不过方才尘哥你那句‘草泥马’还真是带劲啊!”
萧尘笑了笑:“我只是想起去年张兄踢人之前也提及此神兽,故效仿一二,有不对处,张兄莫要取笑。”
“很对!很对!哈哈!”
至此,那青衫丫鬟才将此间众人安顿完毕,此刻纵马上来,说道:“公子,小姐在离此七里处设琴相待,盼勿离去。”说罢驾马而去。
“多谢姑娘,我随后便至。”他虽然此刻早已意兴阑珊,但既然对方有挽留之意,又想到方才她多次不顾危险回护自己,倒也不好辞别。
当下一行人再次上路,径往醉花荫而去,抵达时已至晌午,此间乃是一片雪荆林,处荫凉之地,阳光并不炙人,又逢雪荆盛开,花香怡人,花瓣随风而起,似漫天飘雪,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比起先前山道更似梦境一般。
清风过后,片片花瓣悠然落在各人肩上,发上。若是落在萧尘等一行才子佳人身上,倒也甚是一番美景,但若落在那些奇人怪客身上,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当下便有几名怪袍客不断打着喷嚏,一边打一边不住骂道:“什么鬼!弄得老子……啊切!”
“郡主呢?咱杵这大半天了,怎连郡主半个影子也没见着!”
“快快叫郡主出来,格老子的,搞什么鬼!”
无数人开始耸动起来,更有不少怪客口出粗秽之语,林外几名丫鬟面面相觑,皆往背后一天然高台瞧去,但见那高台之上修了间木屋,四周围以花木。
忽然间人影一闪,一绿袍矮子纵出人群,往高台飞去,那人身高犹似十岁孩童,与长袍格格不入,然纵跳起落之间却是极快,眨眼便离高台不足三丈。
那几名丫鬟登时吓得花容失色,便在这时,只听那人一声怪叫:“啊——谁拉我!”身形在空中突然一滞,跟着倒摔了下去,只见他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裤子滑下去一半,气急败坏道:“是谁!刚刚是谁拉我!”说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