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摇摇头道:“哎,看来我今日是非得将血玉交给你了,那血玉我记得好像是放在……放在哪呢?”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谋算脱身之计,他此刻尚未进入炼气一层,心知绝难迎上有着近四重天功力的夏侯轩。
夏侯轩冷冷道:“我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样!”萧尘道:“夏侯兄不要担心,若是一年前我还可以在你面前耍耍花样,如今嘛……哎!”
夏侯轩道:“哼!你自己知晓就好,一年前我打不过你,可不正是有句话叫做什么虎落平阳被……”说到此处,似乎他意识到自己用词错了。
萧尘笑道:“你也知道自己是一条狗啊?”
“你找死!”
夏侯轩身形一晃,欺到他身旁,阴沉沉道:“当真敬酒不吃吃罚酒?时下要取你性命,可说易如反掌。”说罢手掌一挥,一股黑雾向崖边一颗松树窜去,只见那松树即刻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萧尘见他忽生杀意,此间地处荒山野岭,即便对方将自己杀了也无人知晓,说道:“夏侯兄勿恼,我想起来了,那血玉我放在楚云城文书院了,眼下萧天启正在四处寻我,此刻只怕难以回文书院。”
夏侯轩眼一眯,道:“此话当真?”
“此刻在下命悬你手,你觉得呢?”
“谅你也不敢耍花招!咦?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取下来我瞧瞧!”
“这是家母为在下缝制的平安符,莫非夏侯兄也感兴趣?不如回头我让家母再做一个罢?”萧尘一边与他周旋,一边心想:“糟了,莫非此物里面装的便是那块血玉碎片?”
夏侯轩冷冷道:“别废话!拿出来我看看!”说罢已然有动手强取之意。
萧尘将他手隔开,笑道:“夏侯兄莫要再开玩笑了,眼下是去文书院取回血玉要紧……”
“给我!”夏侯轩说着便动手去抢,萧尘使出小擒拿里的一招将他格下,但是他此刻内力全无,如何抵受得住夏侯轩?被夏侯轩运气一逼,两三步便退到了悬崖边上。
“夏侯兄快快住手!我若一个不慎落下这悬崖,你可是得不到那血玉了……”他一边与其周旋,一边暗运元力。
“油嘴滑舌!”只见夏侯轩往前一欺,向他脖子上那条红绳抓去。
就在这时,萧尘运力已毕,忽然一掌往他腹部送去,砰的一声,将他震开丈许。
“你!”夏侯轩手捂腹部,显然已无法再开口讲话,然而萧尘自己却似乎忘了一件事。
他方才已处于悬崖边上,那不遗余力的一掌,令他自己也被反推了出去。
耳旁罡风呼啸,衣衫猎猎作响,萧尘见山顶的景物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如此坠落下去,只怕定是摔个粉身碎骨了。
“落师姐对不起……萧何对不起……不能替你们报仇了……”
地面越来越近,他此刻想到的不再是家中父母,也不是爷爷,竟是那楚云城内水阁中的少女,耳畔仿佛又响起了幽幽琴音。
“只可惜还是辜负了她一番美意,我连最后也不知晓她的名字……”说完这句,萧尘意识终于渐渐模糊。
……
不知过了几日,山下道中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中间又夹着马蹄声,听声音应是有三骑。
忽听一少年的声音道:“桩子哥,此处距离云中城不远,不如我们去城里玩玩罢?”
又听一人道:“桩子哥着急回家,小虎你别添乱。”声音清如银铃,如同仙乐一般。
只听先前那少年气岔岔道:“哼!仙儿妹妹你就只向着桩子哥,我不理你了!”说罢“驾!”的一声,应是纵马走了。
“臭小虎!我不许你这么小气!”跟着又是“驾!”的一声,那少女追了上去。
“小虎!慕容妹妹!此间野兽居多,你二人不许胡闹!驾!”却是一明朗的青年声音,他也跟着去了。
便在此时,忽听前面那少年传来一声惨叫:“妈呀!有死人!”跟着一声马啼嘶鸣,料来是那少年坠了马。
“小虎!怎么了!”
来者乃是一名肌肉健硕的青年,一身朴素农家打扮,而那坠落在地上打滚的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皮肤黝黑,只见他指着前方草丛里一血迹斑驳的人,吓得浑身乱颤,支支吾吾道:“死……死人!”
“嘻嘻!哪里有死人?我来看看。”一白衫少女也笑嘻嘻纵马走了上来,向着少年所指处望去。
那少女双肩如削,年龄约莫一十五六,一袭白衣泛着点点光晕,腰间系了一条碧绿丝带,丝带上绑了两个小银铃,发出“叮铃铃,叮铃铃”的清响。
“咦?还真有啊!”但见她按住马辔的两只皓腕似碧玉雕琢一般,找不出一丝瑕疵,然而此刻脸上却带了几分俏皮之态。俨然便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
“你二人不可胡言乱语!他应是不慎失足坠下,看样子还有气,我去瞧瞧,你们待在原地不许过来!”那健壮青年当即下马,往草丛里走了去。
片刻过后,那少女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