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神识何其敏锐,猛然间一个回旋踢,登时将那偷袭自己的青年踹飞了两三丈远。
砰的一声,那青年落在地上,激起无数尘埃,只听他气急败坏道:“给我弄死他!”立时便有五六个手持木棍的青年冲了上去。
忽然间一道白影惊现,跟着砰砰声不绝于耳,那五六名青年顷刻间已倒飞了出去。
萧尘凝神一看,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名白衫少年,莫非是之前暗中窥视自己的人?
“张信!你们西院的来挑事是不是?”那叫龙哥的青年勃然大怒道。
那白衫少年嬉皮笑脸道:“不巧本人刚好路过而已。”
“放你娘的屁!你想怎样?”
那白衫少年笑道:“不怎样,只是方才那位是本人的朋友……尘哥,你说是不是?咦?尘哥呢?”他左右望去,身旁哪还有萧尘的影子?
往后山眺望了一眼,大喊道:“尘哥,等等我!”跟着追了上去,追上萧尘后,微一拱手道:“你好,我叫张信。”
萧尘回过身去,印象里似乎并未见过此人,亦不知他找上自己有何打算,微微一笑:“在下萧尘,方才多谢张兄。”
二人偕行片刻,萧尘问道:“似这等事,难道文书院没人管么?任由这些人胡来么?”
张信淡淡一笑,说道:“若是连这点小困难也应付不了,何须再去入那四艺幻阵?徒废力气而已。”
萧尘微微颔首,似是明白了几分,确实,要连这点困难也对付不了,就算考过了四艺幻阵,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柔弱书生,文书院不会缺这样的人。
二人走走谈谈,已来到领签的地方,只见空阔的场地上排了十几条长龙,他二人挑了一条较短的排上去。
约莫排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快轮到他们领签了,前面还有十来人,萧尘纵目望去,只见前边设了十来处领签的地方,然而前来领签的新人登记过姓名后,却并未得到竹笺。
跟着又见那些新人从怀里摸出些碎银子递到发签人手里,这才领到一支竹笺后大喜着离开。
然而奇怪的是,每个人给的银子都不同,有的少,有的多,给得少的,发签人便冷冷将竹笺扔过去。给得多的,发签人便笑着将竹笺递给他,然后说着:“祝你明天顺利通过。”
最后那人拿着竹笺,趾高气扬瞥了瞥周围人群,才大笑着离开。
萧尘不禁眉心一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张信笑道:“那些发签的都是院里的老学生,也不知什么时候兴起这种狗屁规矩的,算是舍财宁人吧!”
萧尘听罢,不禁对这个文书院越来越失望,也不知父亲口中的前辈怎会在这么个地方。
再等片刻,终于轮到他领签了,眼前的是一名身材健硕的青年,那青年见他锦衣裹身,随即露出了一抹贪婪的笑容。
不等那青年开口询问,萧尘先报了名字,那青年登记一番,随后在竹笺上写好了信息,却并未交给他。
等候片刻,萧尘道:“怎么还不给我?莫非你不是发签的人么?”那人听后咳嗽两声,示意他先给小费,萧尘笑了笑:“这是文书院明文规定么?”
他乃是阔家少爷,根本不会在乎一点银钱,只是他认定是自己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那青年至此终于有些怒色了,冷冷道:“你是真不懂事还是假装糊涂?不想领签了是吧?不想领签就快滚!少在这里耽搁大伙时间!”后面排队的也都纷纷催促起来:“快给钱啊!还愣着干嘛!”
萧尘近些日心情也不大好,说道:“钱我是不会给的,但签是一定要领的!”
他说罢,那青年登时怒目圆睁,拍案而起,那青年生得人高马大,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此刻像是一座小山丘立在他面前。
其余几处发签人见到这边出了状况,也都立时停止了发签,纷纷围了过来,这些人都是师兄弟,自然是一条心的。
“石师哥别生气,怎会回事?”一人问道。
那高个子青年大怒道:“这小子存心来找事!”萧尘淡淡道:“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找事。”
其实往年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只是领签的新生在这些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之下,最后都是主动交了钱,息事宁人。
然而今年他们却偏偏遇到了萧尘这么颗硬钉子,那高个子怒不可遏,吼道:“小子,今天你休想从老子手里拿到竹笺!”说罢啪的一声,将那竹笺掰成了两截。
萧尘情知此事凭他一人已经控制不下来了,淡淡一笑,转身向后面大声道:“各位,你们手中的银子都是父母辛苦攒下的血汗钱,凭什么要交给他们?你们说是不是?”
此着果然奏效,那些人受了萧尘煽动,立时便纷纷议论起来。
“是啊!我们凭什么要给钱他们?”
“去年也是受他们欺压,老子今天偏偏也不给了!”
此刻场上已是人群轰动,更有人怒愤填膺,欲要插队上来找这些人理论一番,场面一度失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