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司徒家终于在湖州兴兵作乱的时候,江枫还是有些乱了手脚,他最怕的事情终归还是发生了,这些年来他殚精竭虑的在郡内以制衡之术不断的想方设法的削弱境内各个世家豪门的势力,想方设法的制衡他们,但是结果很显然还是失败了。
作为江家以前盟友的司徒家族,现在却正式宣布和他们江家决裂,夺占了湖州自立,这令江枫震怒万分,就在得知消息的当日,便下令开始动员府兵,所有兵将全部归营进行整备,随时出发前往湖州平叛。
另外除了临海州之外,敕令明州、吴宁州也立即调动州兵县兵,前往余杭助战,准备讨平司徒家族在湖州之乱。
整个余杭郡在这个时候,全部都动了起来,吴宁州、明州储备的粮秣器甲,在江枫的命令之下,立即开始调运,大批民夫被征调起来,为官府运送各种粮秣器甲之物,原本并不算繁忙的官道之上,很快就出现了大批牛车,将各种物资朝着余杭城汇集而去。
重伤的范举在范进以及一批范家族人的护送之下,逃过了司徒家的追杀,终于抵达了余杭城,江枫听闻之后,却无暇顾及,只是让范家族人暂时安置在以前范举在余杭的府邸之中,派了一个江家的族人也是他的属官,前往范府探望了一下,并且象征性的调派了两个郡守府所用的医郎前去为范举疗伤。
只有范进被江枫招入到了郡守府之中,当面对范进质询了当日司徒家在湖州兴兵作乱的详情,念在范家此次在司徒家作乱之际,率领湖州的州兵以及家中的家丁与之激战的面子上,赐给了范进一个从七品的余杭县县丞之职,但是暂时不用上任。
范进对于江枫的冷漠很是气恼,但是现在范家家破人亡,在湖州的百年基业都毁于一旦,眼下情景堪忧,已经不复以往,所以也只有隐忍了下来,留在家中照料受伤的范举,得空之后,立即提笔给李霖写了一封密信,派可靠家丁立即送往临海州,面呈给李霖。
范进在信中将此次司徒家作乱的事情详细的对李霖叙述了一番,并且暗中告诫李霖,现如今余杭郡已经开始大乱,李霖既然现在手握兵权,就应该有所作为,最好是趁势夺了临海州,将临海州置于他的控制之下。
范进倒是没有在信中鼓动李霖割地自立,但是隐隐之中却还是希望李霖能牢牢的把持住兵权,这乱世之中,什么最可靠?当然还是手中有兵有将最为可靠,只要李霖手中有可用之兵,那么江枫就不敢轻视与他。
李霖也在很短时间之内,便得知了司徒家族在湖州起兵造反的消息,在得知消息之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暗道这司徒家到底还是被江枫逼反了,如果没有当初他行刺司徒如风之事的话,估计江枫也不会和司徒家产生隔阂,以至于对司徒家产生忌惮之心,并且试图遏制司徒家族的势力发展,最终也很可能不会让司徒家最终铤而走险,走上这条兴兵作乱之路。
但是司徒家不反的话,对他李霖可就没有多少好处,别看现在他手握兵权,被授予临海州招讨使之职,如果司徒家不反,江枫肯定不会授给他这个差遣,甚至还可能对他产生忌惮之心。
即便是现在授予他招讨使之职,也只是拿他当枪使罢了,只要他讨平了刘辩之乱以后,江枫完全可以令任他人前来摘桃子,接任临海州刺史之职,到时候李霖迫于江枫的武力,也只能将好不容易打下的临海州拱手相送,最终落得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李霖这一次之所以在临海州州城外面拖着不强攻州城,除了有惜兵的想法之外,某种程度上也在等司徒家起兵作乱,他这一次把宝压在了司徒家肯定会起兵作乱之上,只有司徒家造反,他李霖才可能趁机获得最大的利益,否则的话,他前期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人嫁衣罢了。
现在当得知司徒家终于耐不住性子,在湖州兴兵作乱之后,李霖不由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一次他再次押对了宝,只要司徒家一反,那么这临海州刺史的差事,估计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虽然他也知道目前他太过年轻了一些,很可能会有人不服,可是只要他掌控着手中的这些兵马,那么江枫在湖州未平定之前,就对他投鼠忌器,不敢太过逼迫于他,就算是不把刺史之职授予他,但是最起码也要给他一个别驾或者长史之职。
所以李霖在得知消息之后,在穆青面前做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的神色,重重的把一份来自余杭郡的塘报拍在了桌上,怒道:“这司徒家世代受郡守之恩,现如今不思回报,却意图割地自立拥兵自重,实在是该死之极!何乃本官现在还要进讨刘辩,否则的话定要亲自率兵前往湖州,助郡守大人讨平此贼!”
对于司徒家在湖州城兴兵作乱的消息,穆青也极为震惊,虽然他在年前来临海州之前,也知道江枫已经对司徒家产生了强烈的忌惮之心,正在明里暗里动手脚,意图遏制司徒家族,将其置于可控范围之内。
可是穆青没想到司徒家居然会选择铤而走险,夺控湖州兴兵作乱,这么一来余杭郡五州已经有两个州都处于混乱之中,明州还好说一些,吴宁州刺史孟晖本身也是兵变上位之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