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辩现在并未得到江枫的任命,但是他的这些手下还是私下里称呼他为刺史大人,以此来讨他的欢心,刘辩前几日听了之后,还哈哈大笑,装模作样的推辞一番,但是心里面却很是得意洋洋。
但是今天刘辩却没有这个心情了,厉声对方仲喝道:“山海县那边到底是何情况?彭大通呢?为何他没有回来?”
方仲一听就大哭了起来,把他们这次在山海县如何攻城,后来如何被一支突如其来的骑兵击溃,以及后来如何和彭大通失散的事情报给了刘辩,为了遮掩他们的无能,方仲故意将李霖所率的五十来个杂牌骑兵,夸大成了两百精骑。
这厮还说他如何率兵拼命抵抗,虽然杀了不少敌军骑兵,但是何乃彭大通带头逃走,导致了大军崩溃,他最终无力回天,只得率领亲兵拼命突围,这才逃了回来。
刘辩听罢之后,大惊失色的同时,又心中暴怒,二百精骑,这厮也真敢说,这江南缺马谁人不知?整个临海州的州兵之中,都没有二百匹战马,连一支骑兵都没有组建起来,而小小的山海县居然能有二百精骑,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胡说八道。
于是刘辩猛的一掌拍在了大案之上,当场怒道:“胡说八道!小小的山海县何来两百精骑?这李霖难不成是神仙吗?他能变出两百精骑不成?尔等再敢胡说八道,看本官不立即命人将你拖出去当场斩首!”
这方仲听罢之后,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指天发誓道:“大人息怒,这件事千真万确,跟着末将逃回来的那些兵卒皆可为末将作证!那山海县的李贼确确实实暗藏了一支精锐的骑兵,我们根本事先不知,正在猛攻城墙的时候,李贼率领骑兵突然杀出了县城,结果导致了我军大败!末将岂敢蒙骗大人!请大人明察!”
可是刘辩还是不肯轻信,立即下令将跟着方仲逃回来的一些溃兵也招入大堂几个,当面对这几个溃兵质询,结果几个溃兵也都信誓旦旦的保证,山海县的李贼确实拥有二百精锐骑兵,才导致了他们大败而归。
这一下由不得刘辩不信了,挥手将方仲喝退下去之后,刘辩跌坐在了大椅之中,如同傻了一般,目光呆滞的望着大堂外面,半晌刘辩都没有说话。
这一次他可以说是倾尽全力,发兵攻打山海县,原本以为已经是狮子搏兔,应该能轻松将山海县拿下,但是没想到却落得了这么一个结果,两千兵马发往山海县,到现在只逃回来了区区几十个残兵败将,作为主将的彭大通居然也生死不知。
这一次事情似乎麻烦大了,原来他手头还有一千多州兵,这一次就被他派出去了一千州兵,再加上从各县强征的县兵以及在临海州当地强征的壮丁,他几乎把手头的武力消耗了个干净。
整个州城之中,仅剩下了不到三百州兵,即便是再加上他刘家的二百多私兵,充其量也只剩下了五百余兵力。
而山海县李霖,却拥有上千的“精兵”,甚至于还拥有二百精骑,这股力量就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想不通李霖仅凭着小小的山海县,为何能养出这么多“精兵”
就算是偌大的临海州,想要弄出一支两百人的精骑,现在也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一匹马在江南这边就算是劣马,也起码能卖到几十贯钱,顶的上一个中等富户两年的净收入,要是好马的话,起码需要百贯银钱。
就算是有钱也是有价无市,北方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潜意识里限制着战马输入南方,防备江南建立起强大的骑兵,使之尾大不掉,所以就算是余杭郡的府兵之中,目前也只有区区二三百骑兵,还不敢称其为精骑,而这个李霖居然偷偷的就组建了一支两百人的骑兵,这就太不可思议了。
刘辩思量了半晌之后,想起来这李霖前些年乃是来自北方之人,李家乃是北方的大户,肯定是他们私下里偷偷的将战马输入到了山海县,但是具体他们是怎么把这么多战马,输入到山海县的,这件事刘辩死活都想不通。
刘辩根本想不到,李霖在短时间之内,居然能打通山海县到海州的海路,通过海路用船将战马分批从海州装船,运至山海县李家堡,期间不用经过任何关卡,所以根本没人知道李霖这一年来,一直都在暗中朝着山海县输入战马。
这件事让刘辩打破脑袋都想不通,但是他却知道,这一次他面临了一个天大的麻烦,李霖既然能仅凭山海县一县之力,便力克他所派出的两千兵将,那么接下来李霖难道会就此罢手不成?
换做是他的话,也会立即携大捷之威,立即起兵前来攻打临海州,将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假刺史掀翻在地。
这仇既然已经结下了,那么就不是一句话就能抹掉的,这个李霖现在看来,绝对也是一个野心勃勃之辈,铁定会兴兵前来报复。
想到这里,刘辩突然间站了起来,大声吼道:“传州里官员速来州衙议事!快!”
彭大通率兵攻打山海县全军覆没的消息,几乎在半日之间,便传遍了整个州城,并且开始朝着周边的各县扩散而去,即便是刘辩想要封锁消息,也无法挡住这个消息的扩散,因为逃离山海县的可不止是方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