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摇头,皇帝签不签协议、惩不惩罚染家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全都认为燕王更适合坐那把交椅了。
燕王与台子上的慎夫人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哦,他当然不会真的杀了慎夫人,即便他动手,也会被荣王挡住了,然后他会故意“受伤”,让文武百官和百姓们看看他为了国家的威严、为了染家的安危做出了何种牺牲。这样一来,他之前犯下的罪孽全都会被人遗忘了,皇帝昏聩、太子无能,皇位是他的囊中物了!
忍气吞声这么久,终于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他该高兴的!
可是为什么,眼皮子微微跳动,内心也有些不安呢?
一定是太激动了吧?!
对,一定是这样!
燕王心思刚一转过,便有一支箭矢无情地飞向了慎夫人!
染老将军已被制住,这箭不是他射的,那么会是谁,在皇帝要拿染家开涮之后还敢继续朝慎夫人放箭?
荣王论剑砍掉了那支箭矢,眸色冰冷地看向了从大门之中疾步走出的白衣女子,女子手持大弓,又搭了一支箭,对准慎夫人。
荣王大惊:“年华珠!你疯了吗?”
皇帝、燕王与其他人也纷纷朝华珠看了过去。
十四、五岁的女子,尽管梳了妇人的发髻,小脸却依旧稚嫩而青涩,只是那双亮若清泉的明眸,闪动着绝不退缩的坚定。她一言不发,一箭又一箭地朝慎夫人射了过去!
皇帝的脸子越发挂不住了,他出门前是不是没翻黄历?怎么老的小的都要跟他作对?
“华珠!给朕住手!”
华珠不听,又从背后的箭筒里取了一支箭。
皇帝握紧了拳头,吩咐御林军道:“把她的箭夺了!别伤到人。”
“是!”御林军得令,一窝蜂地朝华珠奔来。
华珠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管朝慎夫人放箭。
流风脚尖轻点,如鬼魅一般自御林军面前一闪而过,这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可当众人定睛再看时,十名御林军全都被点上大穴愣在原地了。
皇帝的脸都绿了!年华珠你想造反吗?
华珠的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廖子承啊廖子承,我这回又不要命地把小脑袋按在砧板上了,你父皇对你的感情到底靠不靠谱啊?我会不会等不到海棠花开了?
呜呜……
心中这样害怕着,目光却淡定从容地望向了台子上的荣王:“荣王殿下,她背叛你,爬了我们圣上的床,按理说,被戴了这么一顶天大的绿帽子,你应该挺恨她的呀,干嘛要保护她?该不会……你们俩串通一气故意演了一场绝世好戏吧?”
荣王鼻子一哼:“这不是废话吗?她是人质!没了人质,我拿什么要挟你皇帝?”
华珠眼神一闪,瞧荣王的样子,似乎真的没与慎夫人串通,想起余斌的告诫,华珠又凝了凝眸,问:“你又不能入宫,敢问你是怎么抓到荣王妃的?”
“哈哈,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他当然不会告诉华珠,是余斌给他指了条明路,多个暗中的朋友,比多个明处的敌人强得多。
他却不知,华珠早已从余斌那儿弄清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大抵就是余斌无意中得知了燕王与慎夫人的计划,就暗中通知荣王插了一脚。慎夫人算准了以雅歌性子,会找长乐公主赛马,又或者慎夫人提前吹嘘了长乐公主的骑射之术,勾起雅歌与之决斗的信念。然后燕王提前吩咐罗公公对马棚的马动手脚,让雅歌落马。她的目的,并不是让雅歌受伤,而是给染千桦一次救下雅歌的机会。雅歌感激染千桦,与染千桦的关系一日千里,今后若有什么难题,也不会羞于启齿,比如借住,比如救慎夫人出宫。
而慎夫人答应燕王什么呢?她答应燕王,让皇帝名誉扫地、威严尽毁。
至于慎夫人懂得在玉湖重现染如烟与皇帝的一夜,应该也是燕王想的法子。
但二人的计划中,并没有荣王这一选项。
只不过荣王被余斌挑唆,劫持了慎夫人,又让二人急中生智,索性把皇帝一踩到底,损到旮旯里去!
这才有了燕王的“冒死进谏”。
华珠想,燕王绝不可能真的杀了慎夫人,甚至,燕王有可能在诛杀妖妃途中“受伤”、“生死未卜”,好让天下人看看,他为染家、为皇室声誉、为北齐黎民做出了怎样的牺牲。
可笑这个荣王,先是被余斌当猴子耍,现又成了慎夫人与燕王的垫脚石。但余斌把消息透露给她绝非是良心发现——
敛起心头思绪,华珠再次看向了荣王:“你确定你抓的是正确的人质吗?”
荣王的眼睛猛地一眨:“你什么意思?”
华珠淡淡一笑:“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博尔济吉特·纳珠已经死于昨日的大火了,这个女人,是假扮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包括荣王与皇帝在内俱是一惊,他们都清楚慎夫人的容貌,这个女人俨然就是慎夫人,怎么可能是假扮的?
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