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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1 / 2)

确切地说,是被凶手带走了!

再一次检查完房间的每个角落后,廖子承给出了以上结论。

他们刚刚才怀疑董娘子是凶手,董娘子便被人杀害了。

根据时间推断,董娘子是在结束与他们谈话的半个时辰后遇害的。

他们走的时候,仆妇也走了,仆妇一直呆在家里赶年货,这一点通过村里人的口供可以得到证实。而杨千走访了附近的居民,没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也没听到任何争吵。

华珠拿出小册子和笔,翻到王三爷焚尸案的那一页,说道:“两起案子的共同点,一,都无目击证人;二,都未发生争斗;三,都没留下任何物证。熟人作案的可能性较大。凶手既认识王三爷,也认识董娘子,然后,与柳昭昭有仇。”

廖子承点了点头,“还有一点。”

“什么?”华珠抬头,氤氲了一层雾气的眸子望着他。

廖子承看她疲惫的模样,眸色一深,拿起了遗书,“你问董娘子,柳昭昭是否还有亲人时,她回答‘应该没有’。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没有撒谎。”

“这么说,她不知道柳昭昭尚有亲人健在,更不可能在遗书里写出亲人的名字和地址。凶手是谁呀?怎么比董娘子还了解柳昭昭?”活了两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千头万绪的案子。等揪出凶手,非得找他要精神损失费不可!华珠又想咬笔。

廖子承拍了拍桌子,华珠一惊,悻悻地把笔放回了口袋。

廖子承又道:“还记得你说你从焦尸上感受到了什么吗?”

华珠瞟了他一眼,“记得,是恨,一种想把死者挫骨扬灰的恨。”

“从毒杀到焚尸,六年时间,凶手的心理发生了扭曲性的变化。所以这六年,他,或者她,过得并不快乐。当然,也可能是最近有什么事触动了他的神经,让他再次想起曾经受过的伤害,这伤害,来自柳昭昭。另外,凶手拥有良好的容貌和背景,思维缜密,善于伪装,如果你和他接触,会觉得他很容易相处。”

语毕,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弹了几下,像演奏着某种乐器,优雅而尊贵。

但一想到他讲的内容,华珠的心里毛了毛,“听你讲的,我怎么觉得我们已经与凶手见过面了?不可能吧!”

廖子承缓缓地道:“‘排除掉所有可能,最后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说着,他走到床榻前,拿起董娘子的鞋子看了看,“董娘子刚刚不是要写字,而是画地图。”

华珠疑惑地看着他。

廖子承用镊子刮下泥沙、草屑和一片白色的纸钱,对着烛光一照,说道:“董娘子先去祭拜了柳昭昭,然后才回到房里给我们画地图。虽然,地图被带走了,但她的鞋底依然留下了答案。”

月上半空。

轩窗前,颜博与冷柔静坐无言,尽管赫连城已经在外边叫了三次,说董娘子死了,赶紧去小别院看看,可颜博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三嫂,这六年来,你寡居颜府,心里一定很苦。”对这位孤单的三嫂,颜博向来敬重有嘉,但此时,他说着慰问的话,表情却是少有的冰冷。

冷柔将颜博凉掉的茶水撤走,又满上一杯新的,温声道:“我听说你天没黑就在这儿等我,没吃饭吧?正好我也没吃,我去叫下人传膳。”

“不用了,我不饿,相信三嫂此时也没用膳的心情。”颜博定定地看着面色不大好的她,“还没问三嫂今天提前离席,为何一直到刚刚才回府?”

冷柔的眸光暗了暗,低声道:“我去给你三哥烧了一炷香。”

“一炷香要烧这么久?”

“我又在坟前坐了一会儿。”

“二哥前些日子来了信,说江南湘西有苗民造反,他忙得不可开交,今年不回来过年了。”颜博顿了顿,端起茶杯,“我记得,三嫂也是苗族人,不知三嫂可认识柳昭昭?”

冷柔皱了皱眉,“你想问我是否认识一名烟花女子?”

颜博起身,自书桌上翻开那本看了一半的《梅庄五女》,淡淡笑道:“三嫂乃心性高洁之人,居然也看这种市井小说。明德太后、长乐公主、染家千金、苗族巫女、江南名妓,不知三嫂最喜欢谁的故事?”

冷柔的脾气素来温和,此时也不禁微微露出了不悦,“你到底想说什么?”

颜博放下书本,再次看向冷柔,眸色染了一丝复杂的斑驳,“三哥出征前,曾经和你大吵一架,有没有这回事?”

冷柔的睫羽颤了颤,“有。”

颜博握紧了拳头,他多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三哥质问你为什么要跑去小别院和她大吵大闹,还言明她是无辜的,你却说她破坏了你们的感情,作为妻子,你无法忍受。”

冷柔的脸上泛起一抹苍白,“没错。”

“所以你就给她下毒?”

冷柔脸上的血色霎那间褪去,怔忡了良久后,泪水夺眶而出,“我……我只是不希望你三哥继续做傻事……他有大好前程,有父母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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