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知此地已被探知的炫明仙王,此刻刚刚详解过溧安郡九韶拍卖大会所发生之事,却被告知大会第四日所拍卖的那件古战场散落之物,被诸道讯息锁定为上古东蝇人遗骸。
得知此消息后,那名被称作景曜仙帝的东蝇人却是没表露出一丝异样,虽然他心中早已掀起万丈波澜,自己族人祖先遗骸一事,刺激得他胸中如有槌击,气难舒之极,却是不敢有丝毫显露。
他心中那种痛楚,早已超越一般情形下的家仇国恨,整个族类被诛灭的羞耻与怨恨,充斥在心底最深处近万年,随着一个个数万年侥幸生还祖上,一位位撒手人寰,这种辱没与屈忿却是未见丝毫消减,相反愈加深彻入骨,那种忍死祗能添屈辱,偷生不足爱须臾之感,便是他心中最真实写照。
与其他东蝇族人后辈们一样,那种屈辱背后还有着不能境界提升的心态扭曲,而这种心态扭曲下的人格分裂趋向更是彰显,他们心理与行为已然偏离常态,对于其他族类与天道的极度憎恶,使得他们性格愈加孤僻与狂暴易怒。
此时的东蝇人几乎对所有美好事物均会产生厌恶感,而这种心理态势之下,对于景曜仙帝此种需要与外界交流者,愈加是苦捱难抑,却又要拼命压抑心中念想,那种来自于内心极深处痛楚,便会如噩梦般时时袭上心头。
现在的景曜仙帝,胸中便有万般忿意难泄,还要强装出一副淡然模样,心地那种无奈与痛苦自是不用言表,脑中却是在拼命转动着,在勾划某种策略,才能不假他人之手,来一泻他心中极度怨恨。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彻底打乱了他正常思虑,甚至令他忽略了其中可能出现的种种危险,对于族人祖先遗骸的迫切所求,使得他转念间便决定亲自出手夺取。
眼见手下人均是一副小心谨慎状态,他心中急速组织语言思路,以尽可能使得他心中所想显得正常一些。
于是他说道,“无论怎样,上古东蝇人遗骸之中存在着巨**则感悟机缘,明知此时有风险,也需要我等前往一试!考虑到最终取得那一截骸骨之人,不外乎天海府或是与之相关人等,拍卖会结束后,定然会召集帮手,以保证他与骸骨安全!
“所以,你等看这样解决如何?此事由我一人出面夺取,这样无论结局如何,不至于牵扯到更多我方仙人身迹泄露,再者我一人脱身也更加容易一些!况且,下界只有一名仙帝存在,即使与之碰面,我也有足够信心将之拿下!”
一名仙尊后期谨慎说道,“景曜大人,此事万万不可,有无那等骸骨还是两说,距离那日拍卖还有一日多一点时间,此时早下决断并无实际意义!再者,您老身份最是紧要,每一名仙帝均在上界有详细记录,您老身形又无法做出些变幻,将您猜测出来实在是未有多少难度!还请景曜大人三思而后行!”
另一名仙尊后期也是劝道,“虽然
在下也以为此间存在陷阱几率不大,但圣光社既然能够在辟心门布置出那般巨大惊人陷阱,至少说明圣光社当中存在着极深智慧之人,不能排除此事的圈套嫌疑!
“只是我所想不通的是,若是真有陷阱存在,他们为何独独挑选出上古东蝇人遗骸做诱饵,而不是其他种类相对普通上古人类骨骸?那样岂不是更有说服力,更值得仙人前去争抢?”
景曜仙帝面色微微一沉,“哦?你根据哪一点来判定,上古东蝇人遗骸价值不如普通上古人类骨骸?难道其中所蕴含法则气息有所不同?”
第二位仙尊中期表情微显怪异地道,“洪荒东蝇人乃是整个仙神两界公敌,而且其血脉中流淌着野兽般地极端残暴凶恶气息,自卑偏激禀赋与桀贪骜诈心理作祟,使得此类族群令他族生厌,两界早已将此类族群灭绝视为天地间第一等大快人心之事,试想仙界会有几人对于此等邪恶之物当做宝贝?”
景曜仙帝两眸极深处,一抹狠厉乍现即逝,那名仙尊后期丝毫未知自己已在他人眼中死过了一回,见其未作回答,还以为自己劝解起到效果。
于是他接着道:“而且相传东蝇人生机已被天地法则所记录,只要他们自身血脉气息,再次被天地法则所感知,定然会招致天罚降临!东蝇人血脉传承之人,其修为再也不可能感悟到哪怕一道完整法则,天地法则对于东蝇人来讲,至此最多只能顺势引导,而不能彻底掌控,仙人们汲取这等已有重大缺憾之物又有何用?”
此人不知不觉间又在景曜仙帝意念里死了一次,另一位仙尊后期却是又来煽风点火:“是啊,景曜大人!虽然东蝇人骸骨中会有一缕法则气息残留,甚至还会有法则能量存在,但其气息已被天道所忌恨,严格遵循天道之轨迹才会被天道所认同,那等生机已被限制在法则气息之外的下等骨骸,实在是没有夺取的必要!”
景曜仙帝心底里的那种凶戾,几乎就要压制不住,他连忙摆手道:“今日暂且不再谈论此类话题!炫明,你这次溧安郡之行所获甚为必要,在你看来,那位伏羲仙王会不会将你记恨在心?你临走时的杀机显露,他是否感觉得到?”
炫明仙王嘴角撇过一抹